算得了什麼呢?爹爹呀,我就是喜歡蕭睿,從見他的第一眼我就喜歡上了……”李騰空緊緊地咬著紅唇,明媚的俏臉上紅光流動,也不顧李林甫那羞惱的神色,她徑自又走到那字幅下面,繼續低吟了起來,“問世間情為何物……”
又十日。 蕭睿傷好得差不多了,雖然還不敢劇烈運動,但也可以下地稍微活動了。 李宜知道,他也不能長期滯留在宮裡,只得同意了玉真要接蕭睿出宮調養的建議。
紅日高懸,蕭睿在蘭兒的攙扶下走出李宜的寢宮,剛要上玉真地馬車。 突見不遠處的宮道上,武惠妃帶著一眾妃子和宮女,緩緩走來。
旁邊的李宜笑了笑,“子長,母妃和宮裡地各位娘娘們也來為你送行來了,你地面子好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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宮裡的貴人們送了蕭睿好些小玩意兒,像什麼珍珠絲綢玉碗玉盞和金銀器皿之類地東西。 蕭睿一概收下再三拜謝,又寒暄了好半天。 這才冒著一頭冷汗從一群宮裡女人地包圍中解脫出來。
蘭兒盈盈一笑,“公子,跟咸宜公主道別吧。 ”
李宜緩緩走上前來,仰起宜喜宜嗔的臉,眼圈一紅,也不顧宮裡地眾位娘娘在場,牽住蕭睿的手。 柔聲道,“出了宮,你要保重身子,我,我明日便去看你。 ”
蕭睿心神激盪,心中柔情滿懷,他緊緊地握了握李宜的玉手,溫和地目光在她嬌媚的身子上打了一個轉轉。 低低道,“宜兒,兩情若是久長時,又豈在朝朝暮暮!我走了,你也保重!”
玉真的豪華馬車骨碌碌地行走在宮中悠長而寬闊的宮道上,武惠妃上前一步。 拍了拍李宜的肩膀,嘆息道,“孩子,他已經走遠了,回去吧,這些日子也苦了你了,好在你們馬上就可以好事成雙了。 ”
“兩情若是久長時,又豈在朝朝暮暮!”李隆基地妃子錢妃揮舞著華麗的霓裳宮袖,連連讚歎不已,“惠妃姐姐。 這蕭睿當真是名不虛傳。 出口成章順嘴就是佳句,這兩情若是久長時。 又豈在朝朝暮暮,當真是妙極妙極呀!咸宜,不管怎樣,經過了這麼一場劫難,你總算是心願得嘗,有這樣一個絕世才子為伴,你還有什麼不快活的?”
眾妃子又是一陣讚歎,李宜漲紅著臉,向眾位貴人們躬身一福,面紅耳赤地拖著長長的宮裙,在絢爛的陽光地裡跑去。
玉真的馬車出了皇城的朱雀門,蕭睿趺坐在馬車中,梳理著自己嘈雜的心緒。 突然蘭兒驚訝地呼了一聲,“公子,不得了了,不得了了!”
馬車戛然而止。 蕭睿驚疑交加地從馬車上下來,放眼一看,頓時嚇了一大跳。 從朱雀門通往城南地寬闊官道兩側,從興道坊和光祿坊中湧來黑壓壓地一群女子擁擠在路邊,無數雙水汪汪嬌滴滴的眼睛都直勾勾地向玉真的馬車望來。
人聲鼎沸,喧鬧無比。 蕭睿倒吸一口涼氣,心道這是作甚哩?怎麼來了這麼多的女子,摩肩接踵,各式的、五顏六色的孺裙袍袖揮舞接天,濃烈地香氣沖天而起,鶯鶯燕燕地一眼望不到邊——恐怕,恐怕滿城的女子都聚集到了這裡吧?
“人間自有真情在,萬美空巷望蕭郎。 ”也不知道是那個多愁善感才女在人群中低低吟唱了這麼一句,旋即被眾女——也不管是婦人還是未出閣的少女,也不管是權貴富人家的千金小姐還是平民百姓家的小家碧玉,都一起嘰嘰喳喳地呼喊起來,“來了,生死相許抗旨殉情的狀元公來了!才子酒徒蕭睿來了!蕭郎!蕭郎!”
蕭睿耳邊嗡嗡作響,他有些暈頭轉向地站在那裡,那聲苦笑已經淹沒在眾美如海的讚美歌唱和呼喊聲浪中。
蘭兒嘻嘻一笑,伏在蕭睿耳邊吹氣如蘭地笑道,“公子,你如今已經是長安城女子心中的如意郎君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