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睿說得不錯。禁軍是皇帝的親兵,守衛皇城和帝都計程車卒,自然是一向對皇室忠誠不二的。在毛壽的蠱惑下,有眾多皇室親王公主的引領,還持有先帝的密旨,禁軍士卒或者會真做出一些大逆不道的事情來。
但是,等毛壽帶人拿下了長安城之後,這才驚慌地發現,自己的“主心骨”——寧王或者是岐王等人,都已經被皇帝抓進了宮去。這讓毛壽幾乎一頭從馬上栽倒下來,可箭在弦上不得不發,他已經沒有任何退路了。
他帶兵緩緩逼宮城,打著誅殺叛逆的旗號,將宮城團團包圍起來。但他分明已經發現,自己手下人馬的軍心相當地不穩,甚至可以說非常慌亂。羽林軍中上層的將領們已經知道,他們的家眷都被蕭睿弄進了宮去,落在了皇帝的手裡。
所謂誅殺叛逆——叛逆是?作為禁軍,他們不知道叛逆是誰,反倒是覺得自己的行為更像是叛逆。畢竟,宮城裡活的是皇帝,圍攻宮城那可是滿門抄斬的死罪。
以,禁們開始猜疑,開始惴惴不安,開始不滿和騷亂。
……
……
蕭睿標下那僅存的3000羽軍,在令狐沖羽、李光弼和李嗣業三人的帶領下,死死將宮門防守起來,雖然蕭睿料定這些群龍無首的禁軍士卒八成不敢真的攻進皇宮,但也不能不做萬一的準備。
宮門外,火把高舉,亮如白晝。
毛壽騎在上,身後是數千鎧甲鮮明的驍勇騎兵,這是他在羽林軍中絕對的心腹,十多年時間培養出來的親兵。
“也罷,人,給本將軍撞門!”毛壽一咬牙,抬頭望了望頭頂那一輪清冷的彎月,拔出了佩劍,在空中高舉著。
現在,他知道回頭也晚了,只有一條道走到底!
一個羽林軍校尉縱馬過來,面色很是惶然,顫聲道,“大將軍,攻擊宮門可是死罪,這……”
毛壽冷哼了一聲,“本將軍奉先帝遺詔,遵寧王之命,進宮誅殺叛逆,你要膽敢違抗軍令,殺無赦!”
數十名羽林軍士卒抬著一根人腰粗細的檑木,喊著號子,向大紅色的宮門衝了過來。數千名禁軍騎兵麻木地一起抽出了長槍,橫放在馬上,殺氣騰騰地嚴陣以待!
咚!
咚!
咚!
木撞擊宮門發出了震天的巨響。
蕭睿與李琦在數名侍衛的護衛下,押解著寧李憲等人,從雲梯登臨宮牆,站在牆頭上,向下望去。
火把點點,盔甲鮮亮。一會成十字形,一會又成一條長龍,數千禁軍鐵騎正變幻著隊形,隨時準備衝殺進來。而宮門下,數十名士卒依舊在拼勁全力用檑木撞擊著宮門,要不是宮門內有數百名大內侍衛用磚石泥土將宮門死死封堵住了,宮門早被撞開了。
李嗣業在一旁急呼道,“大人,讓嗣業帶人殺出皇宮去吧!這樣下去,皇宮是守不住的!”
蕭睿搖了搖頭,從身側令狐沖羽的腰間抽出他的佩劍,在夜空中滑過一抹冰冷的光弧,朗聲呼,“皇上有旨,寧王、王等人謀逆,有從賊者誅殺九族!”
雖然聲音嘈雜,但蕭睿的聲音還是劃破長空,迴盪在殺氣騰騰地宮門上空。
蕭睿回頭瞥了一眼身子微微有些發抖的李琦。李琦咬了咬牙,狠狠地跺了跺腳,嘶啞而尖細的嗓門吼叫起來,“禁軍士卒們聽著,本宮乃是太子!寧王、岐王謀逆,毛壽犯上作亂,罪該萬死……只要爾等此刻放下武器,皇上就赦免了你們的從賊之罪!”
宮門外嚴陣以待的禁軍士卒們神色複雜地回頭瞥向了他們各自的將領。
蕭睿揮了揮手,禁軍副指揮使封郎的七歲幼女封鈴兒被一個羽林軍士卒抱著,站在牆頭上,揮舞著粉嫩的小手,帶著哭腔喊道,“爹爹,不造反,鈴兒要爹爹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