甫、張九齡等十多個朝廷重臣分列兩邊趺坐在地,面色肅然。 看得出來,這似乎是一場小型的朝會。 或許是朝堂之上有什麼問題沒有解決了,又轉移到御書房裡來了。
聽了半天,蕭睿這才恍然大悟。 原來,是關於九大藩鎮的人員調整任命。 李林甫一幫人與張九齡為首地臣工互相爭執不下,李林甫贊同將現任的九大節度使輪換調整,而張九齡則以頻繁調動不利於邊防為由反對。
蕭睿暗笑一聲,這分明還是李隆基的疑心在作怪。 他唯恐幾個節度使長期在一個藩鎮掌權,會擁兵自重不服朝廷,便有意將他們全部調換一遍。 誰知,這個想法剛剛冒了個頭,就引起了群臣的強烈反彈,支援他的只有李林甫那少數幾人。
可群臣越是這樣反彈,李隆基心裡就越不舒服,調換的念頭就更重。 但作為一個明君,他還是不得不要聽聽朝臣的意見,因而就有了今日御書房裡的這場辯論。
兩方爭執不下,便漸漸都止住了爭執,望向了端坐在正中龍案背後地李隆基。 李隆基微微一笑,突然將目光投向了蕭睿,緩緩道,“蕭睿,你是朕的門生——朕素日知你頗有主見,今日之事你有什麼看法,不妨對朕直言。 ”
這一句“你是朕的門生”無疑就是一句很隱晦的暗示,御書房裡的大多數臣子都沒有反應過來,只有作為當事人的蕭睿、李隆基身後地高力士以及李林甫洞若觀火,他們都將目光聚焦在蕭睿身上,且看這青年如何應對。
其實,作為蕭睿個人而言,他也是支援調換節度使的。 畢竟,這些節度使長期擁兵藩鎮,很容易產生自大之心。 看看王忠嗣手下那些人,就是個很好的例子。
蕭睿起身躬身道,“回皇上的話,學生以為,張大人等所言,無非是唯恐藩鎮節度使大規模調動不利於邊防。 其實,在學生看來,這有些過慮了。 須知。 為大唐防衛邊關的是大唐數十萬軍士,而不是哪一個節度使。 節度使只是朝廷委派地管理軍務和藩鎮政務的將領,無論是誰在任,只要忠於職守,全軍將士號令統一,邊關便可保無虞。 ”
張九齡不滿地瞪了蕭睿一眼,冷笑道。 “蕭大人,你畢竟年幼。 你且不知,在軍中主將的威信決定著全軍計程車氣,一旦節度使頻繁調動,軍心必然不穩。 ”
蕭睿微微一笑,“張大人,大唐軍士乃是大唐朝廷之軍士,忠於大唐、忠於朝廷、忠於皇上。 又不是領兵者的私軍,將領調動,軍心何來浮動?又為什麼要浮動?張大人,如果因為主將調動而軍心浮動,那才真正說明問題非常嚴重——軍心都歸於領兵者一人,朝廷情何以堪?”
張九齡脹紅了臉,被噎了一下。 又聽蕭睿道,“張大人。 那王忠嗣大人從隴右調任朔方節度使,在這短短2年間不是也率領朔方軍為朝廷立下戰功多次?難道,這朔方地軍士是王忠嗣從隴右帶過去地?”
李隆基哈哈大笑,“好,說得好。 好一個大唐軍隊乃大唐之軍隊,非節度使之私軍!李林甫。 此事就這麼定了。 ”
李隆基當場宣佈了幾個節度使地調換旨意。 九大節度使中,除了章仇兼瓊和嶺南五府經略使範常在沒有變動之外,其他諸人都互相對調了一下,並有進爵。 譬如王忠嗣調任范陽節度使,同時加攝為御史大夫、進封清源縣公。
除此之外,李隆基還宣佈,原范陽節度使裴寬免職,調任戶部尚書。 這樣一來,就騰空了一個朔方節度使地位子。 李隆基笑了笑,“諸位愛卿。 朔方節度使一職。 該由誰來充任為好?”
李林甫和張九齡等人紛紛開始推薦人選,而李隆基卻笑而不語。 蕭睿心裡暗笑。 心道這皇帝也忒虛偽了些,你早就有了主意,還讓這些臣子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