生一對。只要爹爹能儘快放出來,到時候把婚事趕緊辦了,那就萬事大吉了。”
張起聽孟韜說得理所當然,忍不住插口道:“可我聽祖母提過,三弟和杜家小姐似乎也般配得很,而且師生上頭若加上翁婿,那也是佳話。”
“杜姑娘確實是好人……”孟繁這下子頓時耷拉了腦袋,旋即便理直氣壯地說,“四姐和杜姑娘交情很好,料想杜姑娘不會和四姐爭吧……要是實在不行,大不了越哥不分大小全都娶了,這不就圓滿了麼?”
張超這時險些被自己的口水嗆死,立刻沒好氣地笑罵道:“你以為娶媳婦是買東西,還能添一個饒一個?要是你爹和杜大人被關在錦衣衛詔獄,甭管三弟高不高興,家裡肯定要給他另外安排親事。所以說,哪怕是為了他的終生,他這次回來也得好好動一番腦筋。”
第七卷 悲喜事 第007章 橫衝直撞,偏巧救人
由於孟家上下人多,張越自己的人手也不少,因此只能分作兩撥。儘管他臨走時刻意不想驚動人,但出青州城的時候仍然有不少送行者。除了青州府衙從知府到推官的一眾官員,還有不少聞訊而來的百姓,甚至連商人也不少。儘管還不至於如官員離任時那般攀轅相送萬民傘之類的俗套,但人人都是殷殷切切說了不少話。
“小張大人,咱們的山地可還得等你回來種棗樹放山蠶呢!”
“小張大人,等你回來,咱們那條引水的渠也該修整好了!”
“張老弟,要是小處分不妨就捱過去,這當官的誰沒個處分,好漢不吃眼前虧,有時候吃虧是福!”
至於高聲嚷嚷著謝救命之恩的、大聲喝罵張越胡亂抓人的、起鬨讓張越不要走的……總而言之林林總總什麼樣的人都有。最最讓人驚異的是,方家聯同幾家大戶合送了一輛極其結實的馬車,這就算是張越臨行前收受的最貴重禮物了。而喜兒攙扶著劉達擠在送行的人群中,呆呆望著張越翻身上馬,心裡頭彷彿丟棄了一樣說不清道不明的東西。
出乎張越的意料,馮遠茗這個死要錢的老頭得知孟家上下要回北京的時候,卻二話不說就提出一路同行。自打那一天見過唐賽兒之後,原本話頭已經漸漸多起來的他又成了那個古怪沉悶的老頭,醫治上頭固然盡心竭力,但旁的多餘話是半個字沒有。這一路上,他坐車的時候悶在車裡,坐船的時候就關在艙房中,除了診病幾乎不見人影。
五六天的陸上顛簸讓吳夫人的病情頗有些反覆,上運河開船的時候竟再次有了咳血的症狀。奈何她是鐵了心要加緊趕路,別人也不好相勸,張越只能吩咐船老大加快速度。自己則是在東昌府上船的時候派了兩個長隨從陸路快馬回去報信。
因彼時乃是北方收割夏糧催徵夏稅的時候,運河上的糧船民船並不繁忙,這水路也走得頗快。船過德州的時候,張越等人坐的這艘船還遇上了一艘官船。雖說那艘官船也只是兩層的樓船,但上頭甲板上卻站著十幾個釘子一般的親兵,看上去船上的主人彷彿是鎮守南方的武將一流。
彭十三不知道什麼時候走到了張越的身後,眺望了一下那艘船便若有所思地說:“說來事情也是不巧,要是英國公沒去宣府練兵,這一次的事情應該好辦得多。話說回來,這次證據確鑿,漢王頂多認一個失察之罪,居然硬是要打御前官司,真是何苦來由。”
“漢王畢竟是強橫慣了,平白無故丟了個大面子,若是就這麼認了,那就不是漢王了。”
張越正尋思之前在濟南府見到杜楨的時候,對方就曾經說過奉特旨可以呼叫錦衣衛的情報資源。可之後事情愈來愈多,他竟是忘記了這一茬,更沒料到杜楨橫插一腳,將最大的責任全都攬在了自己身上。望著運河上船來船往,他不由得暗自嘆氣。忽然,他感到船身一震,連忙伸出手去扶住了面前的欄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