銅錢,少說也有十幾個。老漢大喜過望,千恩萬謝地方才往下頭討賞去了。他一走,小孩子旁邊的青年就沒好氣地拍了拍他的頭。
“看得高興想多賞一些很自然,可也得看看打賞的是什麼東西,要不是我看著,你真把那一串全都放下去,接下來也不知道有多少人要盯著。你不是和天賜很是打探了一番如今的物價嗎,一小串五十文錢能做什麼,不用我教你吧!”
“爹,我這不是看得太入神了嘛!”靜官嘿嘿一笑。隨即拉著張越的袖子哀求道,“可千萬別告訴娘,否則待會我又得挨一頓訓斥!”
“挨訓也是活該,誰讓你上次還說你娘浪費紙來著?”
張越屈指在小傢伙的頭上輕輕彈了一下,隨即才拉著三三往外走。等到了街旁,他突然發現自家那一輛大馬車不見了,這一驚頓時非同小可,正四下裡尋人之際,他終於看到路上牛敢苦著臉奔了過來。
“少爺,少奶奶她們去猜燈謎了。”
元宵燈會年年有,掛紗燈玩龍燈之類比比皆是,但最吸引人的無疑是猜燈謎。這燈市上最繁華的中央去處,幾座相鄰的酒樓飯莊全都貼出了幾百條謎面,猜中一個便是一件首飾,結果引得大街上人頭攢動摩肩接踵。
往日憋在家裡的大姑娘小媳婦也都出來了不少,在人群中擠來擠去少不得被人佔些便宜,但為了新鮮的首飾,那往日的嬌羞文雅全都拋在了腦後,有情郎的更是嗔著情郎去猜,一時間好些人都在爭搶那寫有謎面的彩紙。
當張越帶著靜官和三三到了居中那座最大的酒樓時,看到的就是無數人亢奮不已的景象。眼花繚亂的他東看看西瞅瞅。好半晌終於找到了自家那輛沒有掛任何紋飾的馬車。杜綰和琥珀秋痕正站在那兒齊齊看著一沓彩紙,旁邊的幾個護衛則是散開來注視著周圍的動靜。他還沒來得及發問,突然看到一個人從那邊人群中擠了出來,手裡還攥了一大把謎面的彩紙,竟是彭十三。彭十三風風火火地跑了過來,竟是二話不說,一股腦兒把彩紙全都塞在他手裡。
“越少爺,這可得請你幫忙,這玩意我是隻有看的份沒有猜的份,可要是一樣彩頭都得不著,我家那口子非得埋怨死我不可!”
張越瞠目結舌地看著手中硬是被塞進來的那一沓謎面,剛想要反對,身後就傳來了一聲喚,扭頭瞧見是秋痕正笑意盈盈地衝他招手,他便索性走了過去,卻見杜綰琥珀正在盯著幾張謎面鑽研,一旁的靈犀正在眉頭緊皺地指指點點。
“少爺!您來的正好,趕緊幫忙一塊猜。雖說咱們也不稀罕那首飾,但好歹也能求一個吉祥。彭大哥既然搶來了這麼多謎面,大夥兒群策群力,待會一塊兒瓜分東西,權當是過節的彩頭,這可比買的強,多喜慶!”
“對對,爹,我也要!”
看到旁邊的靜官也在起鬨,張越頓時氣結。回頭看了一眼那擁擠著猜燈謎的人群,見無數人擠出來時衣服皺巴巴,也不知道被多少人蹂躪過。卻仍是不管不顧大呼小叫,他不禁啞然失笑,心想這年頭娛樂太少,那彩頭與其說誘人,還不如說勾起了人們的好勝心。所以,看到杜綰等人猜得起勁,他嘿嘿一笑,也就湊了過去看那謎面。
“踏花歸來蝶繞膝,猜一味中藥?這中藥有那麼多,誰能猜著,也太難為人了!”
“看這個,‘殘花凋謝,打宋詞一句。’這個……哈,不就是零落成泥碾作塵麼?”
“心猿意馬,打一字……這該是什麼……”
眼見靈犀和琥珀已經是腦袋湊在了一塊,暖耳已經掉在了地上仍是不知不覺,張越只得上前咳嗽了一聲,結果那四隻眼睛全都盯著他瞧,靈犀更是把手裡那幾張紙一股腦兒都塞了過來,又笑道:“少奶奶已經猜出了三四個,剩下的少爺你來吧!”
張越接過那些燈謎,瞅了幾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