轉,終是悶死在心裡,沒說出口。
倒是明月不怕死地接話道,“夫人還說人家,咱們那園子裡,有一株大紫藤,買時那主家人都說也有幾十個年頭了,開花時,深深淺淺地紫,開滿一大花架,極是好看,我們叫夫人去瞧,您只說懶得動呢。”
丁氏回頭看了看明月,笑了笑,沒說話。
蘇瑾拿不準她是什麼心思,忙嚮明月眨了眨眼兒,岔開話兒道,“丁姨,桃花園就在前頭呢。咱們去瞧瞧我爹爹這裡的桃樹,好象是千葉碧桃,花得豔,是專賞花地,等走時,咱們一人砍幾隻回家插瓶。”
丁氏沒作聲,跟著蘇瑾往那桃園去了。
花開爛漫,寂寂無人。丁氏走到離桃花園十來步開外便停了腳,立了片刻,回頭笑道,“罷,咱們回罷,有些乏了,用完了飯,我早些家去。”
蘇瑾見她面色不似以往朗,也不敢造次,乖乖地引著人回到前廳,正好,午飯也差不多擺齊了,眾人遂入座用飯。蘇瑾倒不敢再說旁的,只還拿上午的生意做話頭,不過,因蘇士貞和丁姨興致都不太高,故而一頓飯只用了小半個時辰便就散了。
飯後蘇瑾掛著家裡,這些日子她天天往外跑,是因生意上的事兒。也算是正事。但也怕陸三夫人不高興,何況早先說過,要陪她四處走走地,也不能不算話。就和丁氏一道兒告辭。
今兒陸仲晗卻是得了一個訊息,往江浙總督衙門探信兒,說是臨海的海寧縣年關時節遭了海盜,臨海幾個鄉鎮皆被洗劫一空,海寧縣衙門亦被燒了精光。因正值年關,衙門封印,那縣令逃過一劫,卻燒死五六個守門地老衙役,因這事兒,原先江浙總督曾提及的沿海一帶改派文武兼備地官員任職一事,又重新提上日程。
因就沒和蘇瑾一道兒去蘇府。原想他這會子尚未回來,不想到了家,卻知他先一步已回了家,正在陸三夫人處說話兒。
蘇瑾也沒回自己院子,徑直去了正院兒。到時,這邊的飯桌才剛撤,陸三夫人見了她便笑,“可用過飯了,因想你必在那邊用飯,沒等你。”
蘇瑾忙笑,“用過了。事情談得也順,我陪爹爹用了飯,就忙著趕回來說與母親知道,好叫您莫掛心。”
“好,順利就好。”陸三夫人長吁一口氣道,“這些日子我整日暗裡憂心呢,如今事情有了眉目,便就放心了,你也多歇歇。”
蘇瑾應了一聲,和她簡略說了那邊的情形,和陸仲晗告辭出來。
*光靜好,二人緩緩沐著暖陽往自己院中走,蘇瑾不覺又想起蘇士貞那寂靜無聲的後花園和那花開爛漫,主人卻無心一瞧地……孤寂。
悄和陸仲晗商議道,“你說,等生意上的事情有了眉目,咱們勸勸爹爹,使個媒婆去丁姨那裡說說可好?”試探來試探去,總也不是辦法。
看樣子丁氏當不算太討厭她家老爹罷?蘇士貞自然也是不討厭地。
索性就把事情挑明瞭唄
陸仲晗偏頭看她,笑道,“若你能說動岳父大人,有何不可?”
蘇瑾想想,說動蘇士貞她卻沒把握,雖蘇士貞也沒十分惱她說的那些話兒,要他吐口兒點頭,怕是要費一番工夫地。
她總不能自做主張地就將這事兒給辦了罷?
倒不是她不敢做,只是與禮不符。須得長輩來做這件事兒才好。
尋誰呢?朱老太爺麼……
蘇瑾先是覺得不可,他是外祖,如何使得?何況他一直因自己娘惱著蘇士貞呢。
後來轉念又想,婿為半子,逝者已矣,活著的人當往前看。以朱老太爺的傳統思維,男子續娶當也能接受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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