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幾天本不開懷,怕是鬱結在心,又加叫大老爺狠灌一通酒……”
蘇瑾嘆了一聲。
及至天大亮,梁富貴去請了陳太醫來,給蘇士貞把了脈,開了藥方,一家人把藥錢,熬藥,做早飯,開鋪子門,這般大的動靜,那來做客的父子二人仍舊睡得香甜。
直到早飯做好,也擺了桌。蘇士貞喝了些熱湯,胃中覺得舒爽許多,也起了身梳洗完畢。那兩人還在睡,蘇瑾忍無可忍,“梁直,你去叫大老爺起床,都什麼時候了,叫一家子人等他”
她憋了一夜的氣,這會兒語氣自然不好,蘇士貞瞪她一眼道,“總是親戚,再不耐煩,面上也休要作態”
蘇瑾也自知是這麼個道理,便也不反駁,只埋怨他,“爹爹不勝酒力便不要喝了,叫一大家子人跟著受累”
蘇士貞笑了笑,臉略有些浮腫,顏色蒼白,“好,爹爹知道錯了。”
蘇瑾便不忍心再說,只道,“反正鋪子裡有掌櫃的支應,爹爹不要去了。在家陪著大堂伯說話罷,用了早飯,我出去一趟,治些點心之類地,一半留把招待他們,另一半等大堂伯走時叫他帶上。”
蘇士貞笑著點頭,“好。你在外面莫久留。”
蘇瑾想起昨兒一閃而過置買馬車的念頭,正好梁富貴回來,可派他再去一趟,便和蘇士貞商議。蘇士貞點頭,“我原也是想過地,一時又忘。再買車,便買輛轎子車吧,我瞧你幾日不出門,在家便嫌悶地慌”
正說著,梁直將那二人叫起,梁富貴和梁直好一番忙活,侍候他們梳洗過後,才來了飯桌。
蘇士嘉略帶歉意的笑道,“昨兒在路上累了,沒想到一覺到睡到這時候,叫你們久等了”突看蘇士貞臉色,奇怪,“老四,你臉怎麼了?”
蘇瑾故意道,“昨兒喝多了酒,夜裡吐了幾回,大夫已來瞧過,正熬藥呢。”
原本以為他多少會愧疚一些,哪知蘇士嘉聽了這話,反而帶著些責怪道,“老四啊,你這可不行,男人在外跑營生,哪裡有不會酒地?”
蘇瑾暗暗瞪他一眼,趕忙叫人添飯。蘇士嘉今兒沒有昨日初來的客氣與拘束,看著桌上的菜,又微微搖頭道,以筷子向桌上指指點點道,“老四啊,掙銀子不是用來花地?怪不得你身子骨這樣不好,原是因這樣節儉。三叔公家每日飯皆是四道粥品,四碟小菜,四乾果,四點心,甜鹹皆有。還有那羊**日日不缺地……”
蘇瑾強忍著將一碗粥扣到他臉上的衝動,自家早飯一向是米粥,再加兩樣清爽小菜,並或蒸包或菜包或餅之類,蘇瑾便覺甚好。今兒因為他們來,常氏特意弄了一碟糟鰣魚,一碟醬鳳爪,一碟醬花生,一碗肚絲。並昨兒夜裡在炭火裡煨地雞湯,還嫌三嫌四地。
蘇士貞淡淡一笑,“我如何能和三叔公相比?這樣地飯食還是因大哥來,才特意整治地。”
蘇士嘉數落他兩句,再看看那紅豔豔的糟鰣魚,夾了一筷子在口中,品了品,笑道,“還是歸寧府地糟鰣魚味道好些。”
蘇瑾不欲再聽他說什麼,舀了碗雞湯遞把他,“大伯喝雞湯,昨兒煨了一整夜呢。”
蘇士嘉連忙接過,蘇瑾又把餘下的雞湯分別給蘇士貞和蘇紳良盛了,自己早上不愛吃這油膩的東西,還餘下兩碗左右,便盛了半碗,準備給梁直送去。家裡他最小,好東西一向有他的份兒。
剛起身,蘇士嘉問道,“瑾兒哪裡去?”
蘇瑾便實話實說。蘇士嘉放下筷子,低聲道,“老四啊,你莫嫌我多嘴。那一家終是僕從……”
蘇瑾忍著氣得挑簾出來,站在院中喊,“梁直,過來喝雞湯”
蘇瑾不耐煩這大堂伯,便到廚房旁邊的小間裡和梁家一家子在一起用了早飯。
飯後梁富貴知道蘇士貞不得空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