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皆往二人看來,汪顏善也因此抬了頭。與陸仲晗的目光相撞在一起。他微微一怔。
陸仲晗向他淡然點頭。
遂笑著轉向姚山長行大禮,“學生謝師長教誨之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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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7章 高中(二)
177章 高中(二)
“見過恩師”汪顏善看到二人,愣了一愣,緩緩走過來垂首行禮。
“免禮。”姚山長淡淡擺手,看他面目尷尬沮喪,安慰道,“莫要灰心喪氣,回去潛心復讀。”
“是,學生謹記,學生有愧恩師往日悉心教悔。”汪顏善依然垂首,神情不振。
姚山長心中嘆息,汪顏善初入學堂之時,謙和有禮,潛心學業,當年他是極喜這個學子的。誰知不過在國子監求學一年,性情便大變。實是覺得有些可惜。再深入想想,他自己的同年,至今又有幾人不變?
便有些釋然了。因知他此來見禮亦是走個場面,再者自己終是拋了那山長之職,亦不想與他深淡,便淡然安慰幾句。
陸仲晗立在一旁並不插話。只聽二人交談。
正這時,有兩個錦衣公子在身後叫汪顏善,看模樣當是他國子監同窗。
姚山長遂點頭道,“莫太過氣餒了,今屆不中,明屆再試。你去罷,與同年們說說話,也好消散胸中抑鬱之氣。”
汪顏善應了一聲,再行一禮,告辭,剛走了幾步,忽又回頭,“陸學弟金榜題名,實該賀之。隨我們一同前往,也好叫我們盡一盡同鄉之誼。”
陸仲晗一怔,隨即笑著拱手,“汪學兄好意本不應弗。不過,鍾晗還有些私事要辦,今日實不能同行。改日再聚如何?”
汪顏善眉間閃過不悅,隨即斂了去,拱手道,“也好,改日到為兄在新院設宴,賀你高中。”
陸仲晗掃過姚山長,見他正舉目望向他處,似是沒聽到二人談話。心下轉念,笑著上前兩步,言辭貌似懇切,“謝汪學兄美意,只是仲晗素性怕到花叢……”
新院乃京城煙花之地的統稱。自古文人以風流自居,將出入煙花柳巷視為雅事,尤其是這樣的日子,高中者呼朋喚友到那煙花柳巷之地吃酒作樂,以慰十年寒窗之苦;不中者亦到那煙雨十六樓買酒消愁,並在溫鄉中慰藉心中悽苦。攜美同行,或遊山玩水,或閉門作樂乃是常態。
一再被拒,汪顏善心中作惱,有心刺他兩句,無奈姚山長在跟前兒,便悻悻作罷,拱拱手,和那幾個錦衣公子一同離去。
待人走遠了,姚山長才轉過頭,笑呵呵地道,“可是瑾兒來時有話叮囑?”
陸仲晗含笑搖頭,“恩師說笑了。她並無此話。”
觀榜的人陸續離開,姚家下人趕了車來,姚山長笑了笑,不再說話。二人上了車,車輪轆轆,緩緩往客棧而去。
“過兩日便是殿試,殿試次日便閱卷,又次日放榜。你可想好,這喜報報往哪裡?”
陸仲晗低頭想了想,道,“報徽州罷。瑾兒那裡我這就寫信回去。”
姚山長點點頭,“合該如此。”
匆匆又過幾日,便是殿試。殿試次日閱卷,又次日放榜。陸仲晗得二甲第三十五名,賜進士出身。觀榜之後回到客棧之中,忙又磨墨寫了封信,送到信局叫人加急送往忻州。
姚山長見客晚歸時,姚家下人早已將訊息報與他知道。他先喜又憂,回來的路上思量一路。
按以往的官員銓選慣例,一甲及二甲前十名選入翰林院,授庶吉士。二甲進士一部分選入京中各部任主事,餘下的外放為官,多數為知州,亦有為知縣者。
這二甲之中,留京的人數,每屆亦有變動。若當屆定五人外放,則自最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