墨謹誠始終把沈時鑰摟得緊緊的,有條不紊地繼續安排著古榮的後事:“管家,明天早上八點準時對外公佈,通知外界,葬禮在兩天後舉行。”
像古榮這樣的大師,來參加葬禮的人一定不會太少,看熱鬧的競爭對手也多,要穩健完成古厲的交接儀式,有些東西就不得不安排好。
古家一片沉痛,沈時鑰從古榮去世哭過以後,就不言不語,如同死的是她的靈魂。
誰和她說話都像沒有聽到一樣,眼神空洞洞的。
宋鈺擔心她會承受不了這樣的打擊,於是對墨謹誠提了一個額外的要求:“墨少,她這情況我太不放心,她就麻煩你幫忙照顧。”
按照沈時鑰那自我否定的自我認知,宋鈺害怕她會把古榮的離開也歸咎到自己身上。
墨謹誠緊緊摟著沈時鑰:“好,我會照顧好她的。”
這一刻,墨謹誠後悔那樣指控她了。
管家和古厲在整理古榮的遺物,都是一些手稿,和一些半成品,這些拿出去賣,可能要比原來翻了幾倍的價格,這些都是一代大師的遺作。
這些東西古厲自然不會要,要交給沈時鑰和花祈處理。
花祈也哭紅了眼睛,能夠取得如今的成績,離不開古榮的用心栽培。
名義上,花祈只是古榮的記名弟子,古榮教他的時間和精力都要比沈時鑰多,他才是真正受教於古榮的弟子。
所以,當花祈看到這些手稿時,就會想起古榮對自己的教導,他視若珍寶一般接過手稿,聲音暗啞:“這些都是老師留給師姐的,我先替她保管一下。”
老師經常在教花祈的時候,都會說這麼一句:“好好學,以後幫你師姐去爭取她的榮耀,我只教一次,學不會,那是天賦不行。”
嘴上說著只教一次,卻一遍遍的手把手教了自己五年。
古榮的書房裡,有一個保險櫃,古厲和管家都不知道密碼。
其實是在整理古榮遺物的同時,也在整理他簽署的一些協議和合同,免得古厲去接手古家公司的時候,手足無措。
可是,他們都試了很多次密碼,都打不開,管家不得不去問沈時鑰:“墨少,古大師留下了一個保險櫃,密碼是智慧人臉識別,或者是密碼解鎖,我們打不開,需要找專業人員來開。”
“知道里面放得是什麼嗎?”
“就是不知道,萬一是什麼重要的檔案,或者是什麼重要的東西。”
“我知道了,我這就找人過來開!”
沈時鑰的手越來越涼,墨謹誠不停的給她揉著,半天也沒有暖一點。
墨謹誠給沈時鑰披上了自己的外套,輕聲道歉說:“對不起,是我沒有去找你,都怪我,不怪你。”
自己也是一時情急之下,才對她用了激將法,萬萬沒想到,他們師徒真的就是見最後一面。
前兩天,古榮的情況是有好轉的跡象,他去看他的時候,臉上的血色就已經好了很多。
他們告訴古榮,沈時鑰已經回來了,只是要等他能夠脫下呼吸機,沈時鑰就過來看他,讓他心裡面有動力。
大概是因為古榮知道自己難以活下去,所以就想要在清醒的時候,脫下呼吸機,和沈時鑰說說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