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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26章 奸邪落網

李南絮:“杜大人怎知段慶死了?莫非是杜大人動的手?”

杜之尋被激,幽深的眼裡露出兇光:“景王殿下還是莫血口噴人,下官掌監察之職,自然有法子得知殿下在丹陽縣遇刺一事,據丹陽縣縣令來報,景王殿下一行被數十刺客圍攻,押送的囚犯也被刺客一箭射殺,而那囚犯正是段慶。”

還未等李南絮說些什麼,皇帝倒是極快地從杜之尋的話中捕捉到了兩個字:“刺客?”

皇帝朝李南絮看去,只是這次的心境與從前不同,從前他對自己這個兒子總是疏離淡漠的,幾乎不聞不問,但今日聽聞他遇刺,從死裡逃生,心中頗有些不悅。

他不知是自己老了,心腸不像從前那般硬了,還是出於對皇族威嚴的維護,沉聲道:“景王是我大周朝的皇子,竟有大膽狂徒在光天化日之下對他下殺手,他們將我大周朝的律法置於何地?將天家的顏面置於何地?大理寺卿何在?”

“臣在。”大理寺卿任沛聞聲邁出,身形寬闊,嗓音沉渾。

皇帝:“徹查景王遇刺一案,嚴懲兇手。”

短短几字,已讓滿朝文武嘖聲感嘆起來:陛下不是向來不將景王放在心上,待他與待一般朝臣並無區別,甚至還不如嗎?

為何突然對他維護了起來?

李南絮也有些摸不著頭腦,他對自己這位父皇從無期待,只求他看在血脈親情的份上別置他於死地便好。

這突如其來的關照,讓他有些不知所措。

他始終相信,人性是不會輕易改變的,尤其是帝王的心性,明面上要維持著勤政愛民、仁德寬厚的形象,內心深處卻是強勢多疑的。

他這位父皇不會輕易放下對自己以及母妃的芥蒂,除非——後宮的風向變了。

他悄然生了這個猜測,但未動聲色,眼下的當務之急依舊是將杜之尋繩之以法。

大殿中靜了半晌,任沛上前道:“回陛下,此案微臣已命人前往丹陽縣查證過,景王一行確實遭遇了刺客襲擊,刺客的目標既是景王,更是被押送回京的段慶,並且,刺客幾乎已被當場絞殺,微臣帶人辨認過,刺客首領曾是羽林軍的一位小頭領,後因酗酒鬧事被罷了軍職,此後便銷聲匿跡了,不曾想竟做起了窮兇極惡的殺人勾當,就目前的線索而言,此人與景王殿下無冤無仇,與段慶也素無瓜葛,甚至不相識,他應是聽命於人。”

皇帝遲疑地看了任沛一眼:“所以說,確實是有人要殺段慶?段慶究竟是死是活?”

“囚車上的段慶的確中箭身亡,但”任沛朝李南絮看了一眼,思忖片刻,道:“此段慶非彼段慶。”

“此話又是何意?”皇帝越聽越亂:“莫非還有兩個段慶?”

聽了這話,官員們也一頭霧水。

他們雖都聽到了不少小道訊息,但也清楚,訊息都是真真假假,當不得真,此事只有押送段慶回京的李南絮說得清,於是紛紛朝李南絮投來探尋的目光。

李南絮也不再賣關子,掃了一眼大臣們茫然的臉,面朝皇帝道:“兒臣此次下陵州,得陵州刺史柳敘言相助頗多,柳刺史雖對治下官員貪汙一事有不察之過,但有悔過之心,無論是賑災還是查案,他都十分配合。因段慶招供之人實在位高權重,陵州又山高水遠,兒臣擔心路上有變數,便讓柳刺史在大獄中挑了一個同段慶身形差不多的死囚,是故丹陽縣遇刺身死的便是此人,而與杜御史同流合汙的段慶並未上囚車,兒臣命手下沐凡一路看護,走水路回了京,現已秘密羈押在大理寺,隨時可接受審問。”

“這——”殿上出現了一陣騷動。

杜之尋更是目眥欲裂,手上青筋暴起,彷彿要將笏板捏碎,他問道:“那被殺之人的面孔分明與段慶一樣,景王殿下莫不是在信口開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