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算李博文在來離開太原之前,做足了心理準備,他來見楊澤就是裝孫子,裝窩囊,甚至可以說是搖尾乞憐的,只要楊澤能給誠親王家一條活路,就算讓李博文拜楊澤做義父,李博文也得叫出一聲爹來。
可這一切都是針對楊澤的,也就是說不管楊澤怎麼羞辱李博文,李博文都能忍受,可不代表他能忍受王配倫的侮辱啊,誠親王的家人,只有燕王才能侮辱,起碼他們是同級的,可刑部侍郎……這個未免不夠瞧的了。
李博文一股熱血直衝腦門,他再不擠笑臉了,而是挺直了身板,大喝道:“某乃誠王親孫,高祖後裔……”
王配倫嗤地一聲冷笑,道:“平頭匹夫,見官豈有不拜之理?你膽敢藐視朝廷禮法,該當何罪?”
朝廷的禮法太多了,但確實有平民見到官員,需當行禮的這條,大方帝國是等級森嚴的朝代,平民見著官員必須要行禮,這點不但官員認為是正確的,就連平民百姓也認為是對的,可問題是,行禮的方法很多,不見得非要是磕頭,而且大方帝國也不流行見面就跪倒磕頭,口稱奴才這種行為,一般情況下見面,就算是百姓也只需要對官員拱拱手,或者是彎腰行個禮,這也就差不多了。
李博文一句話沒喊完,就被王配倫給噎了回來,他突然想起,自己確實沒有爵位,也不是朝廷命官,要較真論起身份地位來,確實只是一個平民百姓,這個是他自己也無法否認的。
可那又怎麼樣,李博文衝著王配倫又再喝道:“某乃是王孫,正統皇族……”
王配倫又是冷笑一聲,道:“王孫?本官姓王,卻沒有孫子!”這句話說完,他衝著後面的劉知玉使了個眼色。
劉知玉一直在後面不吱聲,見王配倫示意,他立即上前,道:“侍郎大人,這個叫李博文的平頭百姓,竟然敢脅迫下官,讓下官給他磕頭,這還不算,他竟然還要下官給他牽馬,下官要告他藐視朝廷命官,脅迫官員之罪!”
巧得很,王配倫就是刑部侍郎,專門管審案子的,雖然這案子應該交給長安城裡的縣令來管,可他審一審也不算越權,這裡又不是刑部大堂,不需要什麼事都講規矩的。
李博文大怒,他對劉知玉罵道:“狗官,明明是你自己要給某牽馬的,某沒有脅迫你,更加沒有讓你磕頭,這些都是你自願的,不要誣賴好人!”
劉知玉衝他嘿嘿兩聲,再不發一言,退後兩步,就象是自己的任務完成了似的。王配倫則眯起了眼睛,仔仔細細地看了李博文幾眼,道:“看來你是承認,有官員向你磕頭,給你牽馬了?既然確有其事,那麼現在只需要弄清楚,這件事是他自願的,還是你強迫的。”
這個時候,要是換了別人,那應該就明白了,做為楊澤心腹的王配倫,這麼個說話法,那明顯就是不需要李博文來投靠,是嫌棄李博文份量不夠,一口一個平頭百姓地叫著,這已經暗示得足夠明顯了。
李博文要是明智一些,他這時候就應該直截了當地說,他有話要對楊澤說,是誠親王帶給楊澤的,那王配倫還敢在為難他嗎?就算是有計劃要修理一頓李博文,可也得先知道誠親王要對楊澤說什麼呀,暫時性的李博文的危機不就渡過去了麼,只要緩一緩,總會有轉機的。
可李博文卻偏偏來了犟脾氣,非要先把劉知玉的事情給爭辯清楚不可,完全沒想到,這種屁事,就算是爭辯贏了,又有什麼用呢,對他能有什麼好處呢?好處不見得有,壞處卻是一定有的。
聽了王配倫的話,李博文一挺脖子,大聲道:“明明就是他自願的,某可沒有半點脅迫他的意思,他在道上給某磕頭,還給某牽馬的情景,很多人都看到了,某的侍衛更是個個都看得清清楚楚,王侍郎可以叫他們進來做人證。”
王配倫一擺手,道:“用不著什麼人證物證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