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一回神,薛淼聞到了一股濃濃的酒精味。
他被一個男人按在了牆上。
薛淼抬眼,看了看面前的男人。
“噢,是你。”
薛淼認出了陳銘生。
陳銘生此時看起來有些可怕,他似乎熬了夜,眼睛裡血絲密佈,下巴上也有了淡淡的胡茬,他喝了酒,或許是酒精的作用,陳銘生的目光顯得格外的陰沉。
薛淼在看見陳銘生時,心裡很詫異,在詫異之中又感覺到一股說不出的古怪。
“你在這裡幹什麼。”薛淼看了看旁邊,這裡是樓道,在他的認知裡,沒有人會無緣無故地在這種地方閒待著。
陳銘生沒有說話,他的右手撐著柺杖,左手緊緊攥著薛淼的西服。薛淼低頭看了一眼,又說:“或者,你在解釋之前可以先把手鬆開。”
陳銘生依舊沒有開口。
薛淼的表情有些變了,他說:“我再說最後一次,你可以先把手鬆開。”
“你。”陳銘生終於說話了,他的嗓音有些低沉,也有些沙啞。話語中帶著一絲不易察覺的狠戾。
他一字一句地對薛淼說:“你給老子離她遠點。”
薛淼當然明白,他口中的那個“她”指的是誰。
於是薛淼不再追究陳銘生將他的衣服攥變了形,他看著陳銘生,說:“你是威脅,還是忠告。”
陳銘生好像是真的醉了,他又將剛剛的話,重新說了一遍。
“你給老子,離她遠點。”
薛淼冷笑一聲,“你以什麼立場,跟我說這些。”他上下打量了陳銘生一眼,又說:“你沒有,這位先生,你沒有資格要求我。”
陳銘生的目光有些混亂,他只能看見薛淼挺拔的身材,看見薛淼俊朗的面孔,看見他剛剛洗過、甚至還沒有乾的頭髮。
陳銘生身上的戾氣更重了,他的手、腰身、背脊,全都緊緊地繃著,好像下一秒,他就要使出全力。
薛淼當然看出了陳銘生的意圖,但他也沒有慌張。他看了看旁邊,冷淡地說:“一般來說,我是不會輕易對別人說出這種話的。”他慢慢轉過頭,看著陳銘生,目光帶著淡淡的疏離。
“你不配。”
薛淼想起了楊昭疲憊的神態,想起她站在那條人工湖前的臉色,想起她沒日沒夜的工作……最後,他想起了那幅畫。
薛淼看著面前這個男人,忽然感受到一股出奇的憤怒。他緩緩開口,確保每一字每一句都清清楚楚地傳入陳銘生的耳朵裡。
“你不配和她在一起。”
陳銘生停住了。
“聽不懂麼。” 薛淼抬起空出的兩隻手,相互解開了袖口的紐扣,說:“或者,你更願意用另外一種方式對話。”
薛淼眼神微微眯起,看了看陳銘生攥著他衣服的手,又看了看他,說:“——男人的方式。”
說罷,薛淼猛地一推,陳銘生陷入剛剛的沉思,完全沒有反應過來,被他直接推到後面的樓梯扶手上,緊接著,薛淼抬起右手,一記長拳!
陳銘生總算是回過神來,他來不及擋住拳頭,就側過身,躲了過去。
可他站在樓梯邊上,柺杖沒處著力,只能杵在下一階臺階上,這樣一來,他右邊身子就矮了下去。
他昨晚在二十四小時便利店買了很多啤酒,就坐在楊昭樓下的單元門道里,一罐接著一罐喝。
其實按照他本來的酒量,是不會醉的。但他心裡堵得慌,加上一天一夜沒有休息,幾罐啤酒下去,他頭也有些暈了。
今早,他跟在一個出門鍛鍊的老大爺後面,進了樓。
當他看見薛淼從楊昭的家裡出來的時候,他真的忍不住了。
但他現在的身體狀態,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