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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8部分

都可以作證。小姐,您自己大概也不會否認,不能不說,我透過安德烈·謝苗諾維奇把您請去,唯一目的是為了和您談談您的親屬卡捷琳娜·伊萬諾芙娜孤苦伶仃、無依無靠的處境(我不能來她這裡參加酬客宴),而且商量一下,看能不能做點兒什麼對她有益的事情,譬如募捐、抽彩或者其他這一類的事情。您向我道謝,甚至落淚了(我把這些情況原原本本都說出來,第一,是為了提醒您,第二,是為了讓您明白,就連最小的細節我也沒有忘記)。隨後我從桌子上拿了一張十盧布的鈔票,以我個人的名義送給了您,作為對您親屬的第一次幫助。這一切安德烈·謝苗諾維奇都看見了。隨後我把您送到了房門口,您一直還是那麼窘,——在這以後,就只剩下了我和安德烈·謝苗諾維奇兩個人,我和他談了大約十來分鐘,安德烈·謝苗諾維奇出去了,我又轉身回到放著鈔票的桌子跟前,想把錢點一點,照我早先打算的那樣,把它們另外放著。使我大吃一驚的是,其中一張一百盧布的票子不見了。請您想想看:無論如何,對安德烈·謝苗諾維奇我是決不能懷疑的;就連作這樣的猜測,我也感到可恥。我數錯了,這也不可能;因為在您來以前一分鐘,我點完以後,發覺總數是正確的。您自己也應該同意,我回想起您的窘態,回想起您急於要走,回想起您有一會兒曾經把雙手都放在桌子上;而且考慮到您的社會地位,以及與這種地位有連帶關係的習慣,我,可以說是驚恐地,甚至是違反自己的意志,不得不對您產生懷疑,——當然,這懷疑是無情的,不過也是公正的!我要補充一句,再說一遍,儘管我對此深信不疑,可是我也明白,我現在提出的指控,對我來說還是有某種冒險成分。不過。您可以看得出來,我不會就此罷休;我要追查到底,把事情弄個水落石出,而且我要告訴您,這是為了什麼:小姐,唯一的原因就是您忘恩負義!怎麼?我請您去,是為了您那位極端貧困的親屬的利益,我向您表示,願意提供力所能及的幫助,賙濟您十個盧布,您卻立刻以這樣的行為來報答我!不,這太不像話了!必須給予教訓。請您好好考慮考慮;而且,作為您真正的朋友,我請求您(因為在目前您不可能有更好的朋友了),好好想想吧!

不然的話,我可是鐵面無情的!嗯,怎麼樣?”

“我什麼也沒拿您的,”索尼婭恐懼地低聲說,“您給了我十個盧布,這就是的,您拿回去吧。”索尼婭從口袋裡掏出一塊小手帕,找到上面打的那個結,把它解開,取出那張十盧布的鈔票,遞給盧任。

“另外那一百盧布,您卻不承認嗎?”他責備地堅持說,沒有收下這張鈔票。

索尼婭朝四下裡望了望。大家都在瞅著她,他們的臉都那麼可怕,那麼嚴厲,帶著嘲諷和憎恨的神情。她朝拉斯科利尼科夫看了一眼,……他站在牆邊,雙手交叉,抱在胸前,目光炯炯,正在看著她。

“噢,上帝啊!”索尼婭突然喊了一聲。

“阿瑪莉婭·伊萬諾芙娜,應當報告警察,所以,我誠懇地懇求您,先打發人去把管院子的找來,”盧任輕輕地,甚至是溫和地說。

“戈特·德爾·巴爾姆海爾齊格①!我本來就知道,她常偷東西!”阿瑪莉婭·伊萬諾芙娜把雙手一拍。

①德文(Gottderbarmherzige)的音譯,“仁慈的上帝”之意。

“您本來就知道嗎?”盧任接過話茬說,“這麼說,以前您就已經至少有某些根據可以作出這樣的結論了。尊敬的阿瑪莉婭·伊萬諾芙娜,請您記住您說過的話,其實,證人們也都聽見了。”

突然四下裡都高聲議論起來。人們都騷動起來了。

“怎—麼!”卡捷琳娜·伊萬諾芙娜清醒了過來,突然大喊一聲,好像失去自制,朝盧任猛撲過去,“怎麼!您指控她偷竊?索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