個電話,說自己今天不過去了。吳米在電話那頭小聲地尖叫了一下,然後連珠炮一樣地問道:“你們和好了麼?天啊!太好了!他在你身邊麼?”
常夏一愣,繼而苦笑著說:“沒有,我喝多了,今天就不過去了。店裡就靠你啦。”
吳米的聲音瞬間就低落了下去,她期期艾艾地安慰了常夏兩句,常夏應了兩聲,然後果斷地結束通話了電話。他捏著手機在原地轉了幾圈,又揪了揪頭髮,最後把自己摔進沙發裡。
昨天的震驚、無措、大悲大喜、患得患失跟著酒精一起散去,常夏的腦袋裡現在就一個念頭——他和沈彥川見面了,沈彥川並沒有避開自己,他還可以,還可以繼續去找沈彥川。
不管是當朋友,還是當愛人,無論什麼都行,只要還能時不時地看到沈彥川,和他說說話,常夏就覺得,這死水一樣的日子,終於又有了盼頭。
常夏掏出手機,逐字逐句地推敲了半個多小時,終於滿心忐忑地給沈彥川發了一條簡訊。
沈家這個早晨的氣氛極為奇怪。雖然是週末,沈彥川又宿醉頭疼,但多年的生物鐘還是讓他按時爬了起來。一家人圍坐在餐桌前,沈彥川原以為爸媽肯定會問一兩句關於相親的情況,結果出乎他意料之外的,飯桌上竟然沒有人說話。
他不禁懷疑自己是不是酒後失言了,可轉念一想,如果真是那樣,現在大概也不能這麼安穩地坐在這了吧。他們不問,沈彥川心裡其實鬆了一口氣,他只要想到爸媽失望的眼神和表情,心口就悶悶地疼。現階段,他和常夏這種狀況,對爸媽,他只能繼續用這種方式,緩慢地抗爭。不過,如果和常夏的關係,能回到過去……沈彥川一邊埋頭吃飯,一邊胡思亂想,也就沒有看到爸媽欲言又止的表情。
吃完飯,沈彥川穿上衣服就準備出門。李芳醞釀了一早上,也沒張開嘴,眼看著兒子就要出門了,她終於鼓足勇氣問了出來:“小川,你著急出去啊?媽有話想和你說。”
沈彥川已經走到了門口,他回頭看到李芳有點惴惴的表情,心裡想著,李芳大概是想說相親物件的事兒了吧。他苦笑了一下說:“媽,我先出去,晚上回來,咱們再慢慢聊吧。”
李芳張了張嘴,最後還是點了點頭。
大門關上,李芳長撥出一口氣,沈建軍也一臉逃過一劫的表情。倆人相對靜默了一會,李芳拉著沈建軍回了屋裡:“咱們倆再演練演練吧!到時候,我這麼說……”
沈彥川開車直奔市中心,下車之後,他幾乎是一路小跑地趕到與水附近,真快到門口,他卻遲遲邁不出那幾步了。僵了半天,沈彥川長嘆了口氣,拐進了與水對面的一家甜品店,坐在了二樓靠窗的位置。
與水裡只零星坐了兩三桌客人,昨天那個看起來跟常夏很親密的店員正在忙前忙後地幹著活兒。沈彥川死死盯著與水看了將近一個小時,才漸漸接受這個現實——常夏今天應該是沒來店裡。
動了動僵直的脖子,沈彥川從褲兜裡掏出手機。從早晨起來到現在,他剛想起來,看一眼手機。結果就這一眼,他差點把手機扔到面前的咖啡裡。
常夏在大概四十分鐘前,給他發了條簡訊,說要回請他吃飯。
沈彥川深吸了口氣,努力讓瞬間跳得飛快的心平靜下來一點,然後認真地給常夏回簡訊:“好!擇日不如撞日,要不就今天吧?”
常夏收到簡訊的時候,正在沙發上左右翻騰,盯了四十分鐘的手機,終於發出一聲響,常夏一下沒控制好,啪嘰一下摔到了地上,他顧不上這些,夾在茶几和沙發之間的縫隙裡,小心翼翼地開啟手機,發現竟然真的是沈彥川的回覆,回覆的內容竟然是今天就可以,常夏一激動,拿頭撞了沙發兩下,然後又連滾帶爬地從地上起來,繞著屋子跑了好幾圈。
好不容易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