門。
當天晚上,沈彥川給宿管大爺送了兩盒煙,順利地在大爺那解決了常夏的“戶籍”問題。石曉峰他們跑來幫忙搬家,張松林還嘴欠地說:“這回你倆爽了,公然同居啊!”被沈彥川涼涼地回了一句:“屋裡還有空床,歡迎你來當第三者。”
常夏一直樂顛顛地,他選了跟沈彥川並排的那張床,晚上倒在床上的時候,一扭頭就能看到對面的沈彥川。
常夏小聲地跟沈彥川道了一句“晚安”,然後裹緊棉被,找了個舒服的姿勢入眠。
☆、喜歡
常夏離開學校前後有一週多,經歷了那麼多事兒,突然間回到學校,他多少有些不適應。班裡的同學聽老師說了他家裡的情況,對待他的時候,都有點小心翼翼的。
常夏說不清自己到底是什麼感覺,重新回到這個教室,他的心態確實有點不一樣了。
常夏的課程落下了一點,每天晚上熄燈前,沈彥川都會幫他補習。之前沈彥川雖然也偶爾給常夏講題,但這次,沈彥川把數理化三門的所有知識點,都梳理了一遍,開始從頭逐一給常夏講解。他很瞭解常夏,常夏一個皺眉的表情,沈彥川就能明白,這個地方他沒聽懂,這時候,沈彥川就會換個方法,直到常夏的眉頭鬆開,露出恍然大悟的表情。
兩人的“同居”生活過得異常愉快。
天越來越冷,他們倆還是堅持早晨一起晨跑半個小時。有時候跑道上都是積雪,倆人就緊挨著對方,儘量放穩腳步,時不時伸手拉對方一把,交換一個會心的笑容。早飯時候,偶爾還能碰上石曉峰他們,幾個人早就不再固定一起吃早飯,只是碰到了,肯定還會坐在一起。大家一起抱怨幾句老師、考試,匆匆吃完飯,趕往同一棟教學樓,就又是一天暗無天日的學習。
晚上放學,常夏會迅速收拾好東西,到沈彥川教室門口等他。沈彥川時常會被問他問題的同學絆住腳步,跟沈彥川關係不錯的幾個同學早就認識常夏了,他們會招呼常夏進教室裡坐著等沈彥川,也會隨意地跟常夏聊幾句。回寢室的路上,常夏和沈彥川總是交流著一天中發生的各種亂七八糟的小事兒,直到一起洗漱完,就是每晚固定的補習時間。
三十八中鼓勵學生晚上努力學習,高一那幾層十一點熄燈,高二這幾層十二點熄燈,高三那幾層直接就是不熄燈的。即使這樣,高一也常常有抱著書本搬個板凳坐在盥洗室裡看書的學生。
常夏和沈彥川每天晚上固定補習一個小時,十一點半準時倒下睡覺,偶爾兩人談性上來了,也會繼續嘮半個小時,不過除了週五晚上,兩人很少有超過十二點睡覺的時候,畢竟睡不好覺,第二天連上將近十五個小時課的那種痛苦勁兒,倆人都不想多體會。
常夏這些天,每天睜開眼睛,都幹勁兒十足。沈彥川卻漸漸地,越來越不對勁兒。從那個尷尬的早晨開始,沈彥川雖然心裡清楚,那只是個“正常”的意外,卻總是控制不住地回想常夏紅透的耳朵和躲在被子裡蜷縮著的身體。
他的視線,越來越不受控制,從睜眼開始,就一直追隨著常夏。跑步的時候,他扭頭的頻率高了。課間的時候,他都會時不時地往教室門外瞄,因為偶爾,常夏會跑過來找他。晚上補習的時候就更不用說了,每每常夏認真做題的時候,沈彥川就會一直盯著他的側臉。常夏眨眼的樣子,睫毛的弧度,鼻樑的高度,側臉的輪廓,都一點一點地印在了沈彥川的心裡,然後開始頻繁地出現在他的夢裡。
直到有一天,沈彥川夢到自己正在給常夏講題,常夏一直一臉懵懂地看著他,沈彥川讓常夏看題,不要看自己,可常夏不聽,還是那樣望著他,沈彥川扭開頭,沒一會又不受控制地轉了回來,四周似乎突然亮了很多,不知道從哪灑過來的光,把常夏籠罩在裡面,襯得他好像在閃閃發光,沈彥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