墨殺聽見了動靜,朝著這邊遠遠的看了一眼,當看到來人是藥離歌時,有些無奈的吐出一口氣,旋即裝作沒看見一般轉過頭去。
來人他認識。
藥家的後輩,以換血之身便能煉製三品的丹藥的頂級丹道天才,這等人物自然不是他可以稱量的,而且他也沒法出手。
對方是煉丹師,他能怎麼辦,還能上去跟人家比試誰拳頭大麼。
倒是李不語似乎不嫌事大一般,嗚嗚喳喳的簇擁著藥離歌朝著這邊走來,有意無意的衝這邊喊道:
"嘿,那大個,這又來個玉牌持有者。"
墨殺臉皮一陣抽搐,乾脆轉過身去,乾脆眼不見心不煩。
李不語此舉自然不僅僅是在調侃對方,而是另有深意。
藥離歌的身份在場只有寥寥幾人知道,而他本人又是煉丹師,戰力幾乎可以忽略不計,這點有目共睹。
這就導致了,在這種特殊的時節,他在周圍人的眼中,這就是一個靠了點運氣獲得了玉牌,又實力不濟的傢伙,無疑是個可以搶奪的玉牌的完美角色。
李不語倒是可以出手護下他,但是真動起手來,護不護得住先不說,一定會惹得眾怒。
無他,此時誰都知道手持一枚玉牌就能離真傳之位更進一步,你們拳頭大,我們搶不來,只能自詡倒黴,但是若是你不僅自己佔了一個名額,還仗著實力強大幫助別人獲得一個名額,那不就相當於把眾人得路都堵死了麼。
這叫他們如何能不瘋狂。
此時局勢還算緩和,最主要的原因是八枚玉牌僅僅出現了四枚,在場的所有人其實都是在觀望著等待機會。
等待著一個運氣好,但是實力背景又欠缺的人出現,那時候才是他們動手的時候。
這個時候就體現出墨殺的重要性了。
先前墨殺擺出了一副要想參加試煉就要得到他認可的樣子,此時在場的大部分人都在看著對方的一舉一動行事,若是墨殺真的出手,對方又沒有應付的過來的話,那麼周圍的人可就不能再這般老實了。
所以只要讓墨殺不敢出手,藥離歌就是安全的。
至於對方敢出手麼?
當然不敢。
他又不傻,無緣無故對一個煉丹師,還是一個背景雄厚堪稱天門山第一武三代的天才煉丹師出手,即便退一萬步,也說不過去。
況且他聽說,藥家的那個老爺子平時看起來和和氣氣的,實際上心眼小的很,專門有一個記載仇敵的小本本,誰上了本,就離倒黴不遠了,就跟生死簿似的。
藥離歌行走在人群中,此時只覺得自己像是羊入狼群一般,四周滿是惡意滿滿的目光,只等某一人一聲令下,就會衝上來把他撕碎,駭得他腿肚子都有些抽筋,若不是之前引走獸群時練出了點膽氣,此時早就祭出神行符頭也不回的逃走了。
真傳之位,別人當趨之若鶩,他還真沒當回事,以他的天賦,成為真傳,早早晚晚的事,犯不著為此冒險。
不過他又轉念想到了老爺子的囑咐,便又狠狠心湊了過來。
倒不是他聽話。
原本他對老爺子所說的煉丹先練膽嗤之以鼻,他自從煉丹那日起來,不論什麼丹藥他都是手到擒來,根本就沒膽子什麼事,但是經過之前那一番經歷,他倒是驚訝的發現,自身的丹道造詣真的提升了一分,並且以此很輕鬆的便透過了藥脈玉牌的考核,獲取一枚玉牌。
這也讓他對老爺子的話深信不疑,這才主動以身犯險。
原本以為是一場惡戰,結果他驚訝的發現,一行人一直走到了吞天塔附近,都沒人動手,這也讓他心裡不禁疑惑起來。
"難道這屆的弟子都很懂禮貌?知道不能搶別人東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