耿炎一臉茫然的進了公寓,他直覺是江沐身上發生了什麼事。
有可能是被兔子咬了。
反正不管怎樣,當下首要的是求婚,然後讓江沐把公文包裡的檔案簽寫完。
盧知安還在那家茶餐廳等著,而他為了搞求婚這一出,來之前就已經花了不少時間。
「江沐。」耿炎笑著道,「我……」
「您……您先坐。」江沐忽然打斷耿炎,牽動嘴角,露出個極其難看的笑容,「我……我去給您倒杯茶。」
說著,江沐就朝廚房走去。
耿炎愣愣的看著江沐走進廚房,不一會兒就端了杯熱茶走了出來,輕輕放在沙發前的茶几桌上。
江沐這款待客人的架勢,看得耿炎一臉懵逼。
「江沐,你怎麼了?」耿炎哭笑不得,「怎麼突然這麼客氣啊,你看我捧著這麼大一束花過來,就給我這反應嗎?太寒我心了吧。」
「我……我想跟您談談,可以嗎?」江沐依舊維持著拘謹禮貌的微笑,竭力使自己看上去誠意十足,「您先坐,耿先生。」
「耿先生」三字剛出口,耿炎瞳仁乍然緊縮,緊接著臉色便以肉眼可見的速度,緩緩降至冰點以下!
耿炎面無表情盯著江沐,彷彿要用目光,將其生生刺穿。
無形中,像有什麼東西在空氣中緩緩開裂。
江沐脊後涼風陣陣,他用盡全力,衝著臉色恐怖的耿炎,露出一個謙卑友善的微笑,艱難的輕聲道,「我……我沒有別……別的意思,就是想……想認真的跟耿先生您談……談談。」
怕與不怕,又在頃刻間顛覆,江沐感覺自己面對的這個男人,真實面目恐怕比這些天他所瞭解的要危險許多。
「你今天見了誰?」耿炎突然開口問道。
「啊?我……我……」
「是佟婉那個女人吧,也就只有她了。」耿炎冷笑道,「老不死的東西,說再讓她等一週,居然現在就來壞我好事,所以她是看我跟你走的近,讓你來求我放了賀謙言?」
江沐喉結滑動,小聲道,「耿先生,您……」
「別這麼叫我。」耿炎的聲音忽地溫柔了許多,他看著江沐,面色溫和道,「江沐,在我心裡,你跟佟婉以及賀謙言是不一樣,不管我是誰,我對你的心意是真的……」
話雖說的如此冷靜懇切,但其實耿炎心底早已方寸大亂。
耿炎的話令江沐一陣惡寒,那種胃液翻滾,想吐的衝動又湧了上來。
這個畜生,怎麼會無恥到這種地步,事到如今,他還妄圖繼續欺騙自己。
只是耿炎這會兒還保持著剋制,沒有徹底跟江沐撕破臉,江沐自然也不能主動去激怒耿炎,他知道想要救出賀謙言,就還得利用自己跟耿炎這令人作嘔的交情。
「我……我明白耿先生的心意。」江沐強忍著惡寒,面露和善的微笑,輕聲道,「只是耿先生,能求……求求您先放……放了言哥嗎?他跟您是……是親生兄弟,無論你們過去有……有什麼誤會,你們之間……」
「這樣吧。」耿炎突然打斷江沐,微笑著輕聲道,「賀謙言的事兒我們先放到一邊,這會兒有更重要的事要咱們做,等處理這項急事,咱們再慢慢談好不好?」
說著,耿炎將手裡的那束玫瑰花直接扔在一旁,然後開啟一直夾在腋下的公文包,將裡面的檔案紙拿出攤放在茶几桌上。
江沐看著每張紙上密密麻麻的小字,不安的問道,「這……這是什麼?」
耿炎在茶几桌前的沙發上坐下,手拿著一隻黑色簽字筆,然後笑著朝江沐招了招手,「來江沐,咱們先把這些檔案簽寫了,我朋友還在外面等著要呢,等簽寫完了,你什麼要求我都答應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