耿炎渾身寒氣逼人,他大步走向嚴覆青等人。
江沐見耿炎來了,心頭盤踞的巨大恐懼,轉瞬間有了著落點,在這一群陌生危險的人群中,耿炎這張他雖討厭,但卻是唯一熟悉的面孔,簡直像救他於絕境中的天兵神將一樣。
江沐看著耿炎,瞬間忘記了嚴覆青的威脅,他一把掙開嚴覆青腰上的手,起身衝到了耿炎的面前抓住他的手臂,然後眼淚就嘩嘩往下掉。
江沐一側臉狼狽的紅腫著,嘴角滲著血跡,耿炎臉上雖看不出多大的情緒起伏,但其實心裡早跟被刀子生劃了似的疼。
大麼和耿炎的其他幾位心腹這會兒才衝到房內,他們看到卡座上的嚴覆青,臉色都變的有些複雜凝重。
這位的份量,可絲毫不亞於耿炎。
大麼走到耿炎的身旁,用只有他和耿炎兩人能聽到的聲音提醒道,「儘量大事化小吧,
耿炎將還在瑟瑟發抖的江沐護在了身後,然而沒等他說話,嚴覆青就率先開口了 。
「我說耿炎啊。」嚴覆青緩緩道,「你這兒的鴨子是越來越不懂規矩了,讓他喝兩杯酒,不僅砸傷我手下……」說著,嚴覆青朝著自己那黑人下屬抬了抬下巴,並抬手點了點自己受傷的左側臉,「還傷了我。」
耿炎眼底劃過一絲意外,下意識的轉頭看了眼身後還在發抖的江沐,此刻正抓著自己後面的衣服,一副楚楚可憐的無辜無害模樣,根本看不出來有什麼攻擊力。
「你打的?」耿炎小聲問道。
江沐抽噎著點了下頭。
耿炎被驚住了,隨之他皮笑肉不笑的著看著嚴覆青,「既然青哥都擺出算帳的架勢了,那我也就明說了吧,這傢伙是我的枕邊人,平日裡我一根手指頭都捨不得碰,吃飯都是要餵到嘴邊的,有人打了他的臉,這就好比直接抽了我耿炎一耳光……」
耿炎的話令眾人十分吃驚,無數道目光齊刷刷的射向耿炎身後的江沐,連一旁的大麼都一臉懵逼的看了眼江沐。
大麼有點分不清楚,耿炎究竟此刻是想保住面子,還是純粹就是想為江沐出頭,但他心底是希望耿炎不要為一個可有可無的小情人跟嚴覆青正面撕破臉的。
因做著不同領域的生意,所以耿炎和嚴覆青之間雖關係僵硬,但一直沒有正面交鋒。
但嚴覆青在國的錢權勢力凌駕於耿炎之上,他是跟尼維做軍火生意的,而耿炎雖小有資產,但跟嚴覆青比起來,還是有一段距離。
但是又因為尼維,嚴覆青也一直忌憚著耿炎,但這並不意味著他會對耿炎讓步。
「自己送上門的,誰會料想到是你的人,就算知道了,我也只會當是你孝敬我這個兄長的。」嚴覆青輕笑道,「既然我這算是打了你耿炎一耳光,那我這臉上的傷我就不計較了,但我手下頭上的傷,你得給我個交代吧……」
包廂內空氣頓時冷凝,嚴覆青和耿炎兩邊的人都繃緊了神經。
嚴覆青這架勢,顯然也是打算硬槓到底了。
耿炎清冷道,「那青哥打算怎麼解決?」
「我這手下的傷是被你的小寵兒用酒瓶砸的,公平起見,也讓我的手下掄只酒瓶給他頭上來這麼一下,那這事兒就算過去了。」
耿炎冷笑,「既然要公平,那我就得帶我的人去醫院好好做一番檢查了,從頭髮到腳趾,多一處傷,我都得跟青哥好好算一算。」
站在耿炎身後側的一名手下,壓著聲對耿炎道,「炎哥要不就讓他砸吧,一酒瓶的事兒而已。」
誰都不想得罪嚴覆青,嚴覆青報復的人手段極其殘忍,把他惹惱怒了,他興許不敢對耿炎下手,但耿炎的身邊人,他可能要盯上幾個洩怒……
尼維的一眾養子中,就屬嚴覆青最囂張陰狠,偏偏他還很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