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ldo;在這三個月裡，我經歷過了以前那麼多年加起來還要多的死亡次數……恩……很多人，就這樣在我面前死去，而我無能為力……&rdo;不知道怎麼接下去，莫啟自我厭惡地停了下來。

&ldo;說下去。&rdo;

&ldo;我的傻弟弟是個攝影師，他說攝影師可能是將最美好的一刻永遠停留下來，但是作為醫生，我們卻是可以將這種美好延續下去的……魔術師。&rdo;莫啟停下來望向傑森，後者對他挑眉不語，於是繼續道，&ldo;我不能很好地表達我在這裡學到了什麼，但是我確定它是關於&l;救死扶傷&r;以外的東西。&rdo;

……

&ldo;或許說，就算在死亡的籠罩下，有一些人並不會因為它而失去原有的光輝，反而會變得更加燦爛。&rdo;好吧，這麼說是有些文藝了……但是，除了能這麼說，他還能怎麼表達這種東西呢？

在莫啟意料之外的，傑森露出了一些意外的眼神，隨即第一次在莫啟面前顯得那麼和藹可親：&ldo;你比我想像中的更加能幹。&rdo;

&ldo;……&rdo;

&ldo;我曾經以為，你只是個會死讀書，靠著優秀書本成績來到這裡的普通學生。&rdo;傑森受到莫啟責備的眼光，不好意思地瞥開眼，&ldo;顯然我是錯了，傑本夫的眼光還是依舊那麼精準得像潛力股掃描器……我是說，親愛的說實話我很嫉妒，你用了三個月就弄清楚了我花了整整兩年才弄清楚的道理，然後我又用了兩年，還是沒有辦法做到那麼坦然。&rdo;

莫啟有些驚訝，傑森點點頭：&ldo;是的，我一共用了四年，都沒辦法那麼寬容地面對死亡。或許這對別人來說是可以理解的，畢竟這個單詞代表了太多絕望的東西。但是作為一名醫生，很顯然，我不合格。&rdo;苦笑著搖搖頭，自嘲，&ldo;所以我從腦科退了下來，一直龜縮在急救中心，開始僅僅是因為醫院下發的懲罰，作為失職的帶價，我從腦科主任被降職到急救中心，在帶罪工作的兩年之後，我卻發現，對於死亡此類的東西，自己卻變得更加迷茫，於是我申請留在了這裡。&rdo;

&ldo;失職？&rdo;莫啟永遠能在一大段話中抓住重點。

&ldo;沒錯，失職。&rdo;傑森再次點燃第三根煙，&ldo;四年前，一個年僅九歲的小姑娘，在全校的體檢裡被查出了&l;神經上皮腫瘤&r;，對沒錯，絕症……好的話可以活個八九年，快的話，最多一年。藥物無效，死亡是唯一的結果。&rdo;

……

&ldo;我的失職在於，我越過了家長，直接把病情告訴了一個未成年人……甚至連兩位數都沒到的小姑娘。&rdo;

……

&ldo;我當時很驚訝，在體檢報告剛出來的第二天，那個小姑娘摁響了我家的門鈴‐‐不知道她是怎麼辦到的，九歲的小姑娘，帶著一臉鎮定的表情站在我家門外，冷靜地要求我為她保留這個，小秘密。&rdo;深深吸口煙，傑森發現自己的喉部苦澀得可怕，那樣的傷疤過了幾年，揭開表面還是鮮紅觸目，&ldo;我至今還記得她的名字。&rdo;

&ldo;愛德華&iddot;薇拉&iddot;尼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