單崇也不搭理她了,就跟完全沒看見她這小心翼翼的眼神兒似的,面無表情,手上稍微一使勁,小姑娘「哎呀」一聲,斜著傾倒,踉踉蹌蹌地倒在他懷裡。
肩膀撞著他胸口,他倒是毫無反應,衛枝齜牙咧嘴地正伸手去揉肩膀,就被人揪著帽子往纜車那邊拖,連拖帶拽了地上了纜車。
十來分鐘的上山路,到山頂,太陽就半個禿腦袋掛在山尖尖,雪道都被夕陽染成了金黃色,幾隻不知道哪來的烏鴉站在樹上,「嘎嘎」地淒涼叫了兩聲。
那景色要多蕭瑟有多蕭瑟。
……天都黑了噯,要不還是坐纜車直接下山回去吃飯吧?
衛枝正想提議。
突然「呲」一聲,她又被嚇了一跳,條件反射回頭看去,只看見剛才還在運作的纜車停止了運作。
衛枝:「……」
在衛枝無語得整個人都快成表情包時,她身邊的男人像是沒看見停運的纜車,把雪板往她腳下一扔。
「高階b道下去。」
衛枝轉頭看了眼從沒去過的高階b道,全長67k。
………………………………………………67k!
她動動唇剛想說話,就被冷酷的聲音打斷。
「上午休息下午刨坑,算是玩夠了吧?」
「……」
「現在來宣佈下我的教學計劃,今天要麼你把前後刃落葉飄推得滾瓜爛熟,要麼明天早上我上來給你收屍,」單崇面無表情地說,「明天開始學c彎或者替你風光送葬,兩件事我只選其一。」
「……」
「行了,開始吧。」
從頭到尾完完全全插不上一句話的震驚枝:「……」
第19章 burton 4雪鏡
山頂雪場雖然沒有多少大佬,但是平時客流量還是很大的,平時雪道哪哪都是人——不同於現在,衛枝還是第一次看見如此空曠、寬敞的雪道。
只是到了雪場關門的時間,雪道上的雪已經稀巴爛了,無論是雙板卡賓大佬還是單板刻滑大佬滑過在雪面上留下的深深痕跡,每一條痕跡對衛枝來說都是溝壑。
能讓她以各種姿勢花式摔倒的溝壑。
衛枝不忍直視,逃避地把視線從雪道上挪開。
單崇把板扔她腳邊:「自己穿。」
好麼,穿板服務也沒有了。
愛心繫統限時工作嗎,每天早上9:00上崗,下午4:00準時下班。
衛枝彎腰把板的固定器綁帶吭哧吭哧地扒開,然後毫不猶豫坐地上,慢吞吞像頭熊似的把腳伸到固定器裡,再慢吞吞地給自己撥弄綁帶……
單崇在旁邊看了一會兒,忍了又忍。
忍過了她的磨嘰,沒忍過她抱著膝蓋擱那穿板團成一團的笨重樣。
他垂眼:「你就不能站著穿板?」
衛枝抬頭:「怎麼穿?」
單崇彎腰手一挑重新解開自己的固定器,開始演示,「一隻腳踩在兩個固定器中間,固定住板,先穿另一隻腳,」他邊說邊做,「穿好一邊後,磕下後刃,讓刃卡主雪,不讓板亂跑,然後穿剩下那邊。」
他說話的功夫,又一次的固定器穿好了。
第一次還沒穿好的衛枝:「……」
單崇:「會了嗎?」
衛枝:「坐著穿板是丟您的人了嗎?」
單崇:「不是。」
衛枝:「那我為什麼非得站著穿不可?」
單崇承認有那麼一秒自己是被問到了,總不能說坐著穿板一看就是菜狗吧,一定會被毫無羞恥心的人回答「本來就是菜狗啊怎麼了」,完全自討沒趣。
所以三秒後,他做了個「請」的手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