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然是萬選青專程來請的華山派掌門人商翰飛了。
右首一個身穿藍緞大褂的老人,個子高大,生得滿臉紅光,除了頭髮和頦下一把疏朗朗的鬍子已見花白,一點也看不出他的老態來!這人不用說就是鐵膽盛錦堂盛老爺子了。
盛振華攤手朝老父一抬.給範子云引見道:“範兄弟,這位就是家父了。”
盛錦堂不認識範子云,連忙從榻上站起,愕然道:“振華,這位公子……”
盛振華含笑道:“你老人家不是時常惦記著範大叔麼?他就是範大叔的哲嗣範子云。”
範子云已經走上一步,拜了下去道:“再晚範子云叩見老爺子。”
“哦?呵呵!”盛錦堂隨著呵呵大笑,一把把範子云扶住,說道:“老侄臺快不可多禮,令尊有訊息了麼?”
“還沒有。”範子云站起身,恭敬的答道:“再晚前來金陵,就是打聽家父訊息來的。”
“哈哈!老侄臺也有這麼大了。”
盛錦堂高興的打量著範子云,一面說道:“來,老夫給你引見,這位是華山派商掌門人,和令尊也是素識,你就稱他一聲商老伯就好。”
範子云轉身又朝商翰飛作了個長揖道:“晚輩見過商伯父。”
商翰飛站起身,含笑道:“範賢侄遠道而來,快請坐下好說。”
盛振華道:‘範兄弟請坐,我外面有事,恕不奉陪了。”
範子云道:“盛老哥請便。”
盛振華走後,一名青衣漢子送上香茗。
商翰飛含笑道:“令堂可好?”
範子云欠身道:“多謝老伯,家母幸託粗安。”
盛錦堂一手摸著花白鬍子,問道:“老管家呢,身子還健朗吧?”
範子云神色一黯,說道:“老管家已經過世了。”
盛錦堂一怔道:“這是幾時的事?”
範子云道:“就是上個月,他陪同再晚前去夏家堡,中風死的。”
盛錦堂道:“老侄臺見過夏堡主了?”
範子云道:“再晚就是從夏家堡來的,和再晚同來的,還有黃山少莊主兄妹,他們是迎迓商老伯來的。”
盛錦堂問道:“他們怎麼沒和你同來?”
範子云道:“萬選青兄妹現在落腳西城萬安客棧,預定明天再來拜見商老伯。”
盛錦堂道:“萬選青兄妹到了金陵,還住什麼客棧?長根,快去叫局主進來。”
一名青衣漢子在門口答應一聲,退了出去。
不多一會,盛振華走入,請示道:“爹叫孩兒,有何吩咐?”
盛錦堂道:“黃山萬家少莊主萬選青兄妹,奉他們母親之命,迎迓掌門人來的,現在落腳西城的萬安客棧,你快去把他兄妹接來,到了金陵,還住什麼客棧?”
範子云道:“老前輩,再晚和盛老哥同去。”
盛振華道:“這樣就好,我和萬少莊主從未見過面,有兄弟同去,那是最好不過了。”
盛錦堂手持蒼髯,朝範子云道:“當年令祖在日,他是鏢行的前輩,老朽那時剛剛出道江湖,承蒙令祖不棄,和老朽忘年論交,老朽稱他老叔,他稱我老弟,令尊呢,因令祖稱老朽老弟的緣故,堅待稱我大叔。其實老朽大令尊不過十四五歲,所以老朽卻堅持咱們應該兄弟論交,稱他一聲老弟,這是老朽和老侄臺尊府上兩代糾纏不清的稱呼。”他微微一笑又道:“如今老侄臺又因老朽曾和令祖認識自稱再晚,其實老朽和令尊誼著兄弟,因此老朽覺得老侄臺稱我一聲老伯,你自稱小侄,反而來得親切。江湖上這種情形也多的是,所謂各交各的,別去管祖上三代的事,老朽是個生性爽直的人,喜歡乾脆,老侄臺以後就不許再和老朽客氣了。”
範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