口氣十分冷漠。
綠衣姑娘低低說了聲:“多謝。”
範子云站在後面,聽得出她連說話都帶著顫聲,似是害怕見她的師伯,心中暗暗忖道:
“不知她這位師伯,有何可怕,竟使她們怕得這般厲害!”。
心中想著,已經隨著她們跨上石階。階上是一排硃紅雕欄的長廊,廊前站著一名青衣佩劍使女,冷冷的道:“你們隨我來。”
轉身循著長廊,朝左走去。長廊盡頭,是一道圓洞門,進入圓門,又是一條長長的曲檻,這裡每隔丈許,就懸掛著一盞穴角宮燈,照得如同白晝。
那青衣使女腳下走得極快,曲檻盡頭,折而向右,已進入另一進院落,迎面三間屋宇,湘簾低垂,寂無人聲;青衣使女趨近簾前,躬著身道:“啟稟主人,四名百花幫的門人帶到。”
“帶到”,這兩個字有多難聽!
只聽簾內響起剛才那個冰冷而又嬌美的聲音,說道:“把她們帶進來。”
青衣使女應了聲“是”,轉身冷冷的道:“你們隨我進去。”
一手掀簾,走了進去。綠衣姑娘不敢多言,跟著她身後大家魚貫而入。
這是一間敞軒,但如今夜色已深,四周都已下了紫絨簾幕,四角懸掛著四盞宮燈,燈光就顯得十分柔和。
正中間一張錦榻上,端坐著一個銀髮披肩的宮裝美婦!
這美婦如以她一頭銀髮來說,就該有七八十歲了,但如論她面貌,卻又臉如桃花,眼若秋水,眉眼盈盈,美而且豔,就像只有十七八歲了!
宮裝美婦身後,一排伺立著三名青衣佩劍使女,年紀都不大,卻個個都面含冰霜,有著凜不可犯的神色,連同那帶路的青衣女子,正好是四名。
綠衣姑娘和紅衣少女進入室中,幾乎連頭都不敢抬,蓮步細碎,急急的走上幾步,就朝銀髮美婦面前,雙雙跪拜下去,口中說道:“百花門下弟子冷梅萼、艾紅桃,叩見師伯。”
原來那綠衣姑娘叫做冷梅萼,紅衣少女叫做艾紅桃,百花幫的弟子,敢情都以花為名。
她們跪下了磕頭,凌江濤、範子云卻昂然而立,並未跟著跪拜下去。
銀髮美婦目光一抬,朝兩人望來,口中冷冷的道:“你們見到了我,怎不跪下?”
兩人和她目光一對,不覺同時震顫了一下!
凌江濤朝上抱拳一禮,說道:“在下和這位範兄,並非百花幫門下,適才因霧誤闖寶地,還望夫人恕罪……”
“放肆!”那帶他們進來的青衣使女這時還站在一旁,聽他口稱“夫人”,立即冷叱一聲喝道:“你們見到主人,要稱仙子。”
凌江濤怔得一怔,再次抱拳道:“在下不知稱呼,仙子多多恕罪。”
銀髮美婦輕哼一聲道:“你們是何人門下?”
凌江濤躬身道:“在下是丐幫門下凌江濤。”
銀髮美婦目光落在範子云臉上,問道:“你呢?”
範子云一抱拳道:“在下範子云,沒有門派。”
銀髮美婦看了他腰間佩的青霓劍一眼,問道:“那麼你師傅是什麼人?”
範子云道:“家師屈一怪。”
銀髮美婦微哂道:“我沒聽說過。”
範子云看她似有輕視師傅之意,心中不覺有氣,朗聲道:“家師淡泊名利,一向很少在江湖走動,仙子自然沒聽說過了,其實在下也沒聽人說過仙子的大名。”
銀髮美婦臉色微微一變!
站在一旁的青衣使女叱道:“你敢對主人如此放肆,大概活得不耐煩了。”
範子云回頭望了青衣使女一眼,淡淡笑道:“在下和仙子說話,姑娘這般大聲叱喝,又豈是待客之道?”
青衣使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