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輕輕嘆息一聲道:“師門不幸,出此叛師之徒,家門不幸,使我同胞姐妹手足相殘……”
說到此處,二行珠淚,忍不住從她臉頰上掛了下來。
口口範子云一路施展輕功,提氣奔行,六七十里路,不過半個時辰,就已趕到老子山。
這條路他已是十分熟悉,因此不加思索,一下掠入樹林,再一提氣,飛越圍牆,輕悄的落到地上,依然不見一點動靜,他目光迅速向四周一掠,身形跟著隱入長廊。他的目的,是要找夏伯伯或是爹,只要找到兩人中的任何一個,再商量如何去弄解藥。
因此他一腳往第一進的東院找來,如今月洞門已經在望,進入月洞門,就是書房了,看去總算沒有驚動太陰教的人。
身入虎穴,尤其此行只許成功,不許失敗,他縱然膽大,也不覺全神戒備,迅快的穿行長廊,閃入月洞門。
這時不過初更多一點,書房還隱隱有燈光透出,只是四面長窗,已經放下了窗簾,一線燈光是從虛掩的房門中透出來的。
“看情形,留在書房裡的,大概是夏伯伯了。”
範子云心中想著,人已循著花磚,穿行花叢,來到階前,腳下略為趑趄,就舉步跨上石階,正待閃到門口,隱住身形,先看看書房中的動靜。
突然兩扇木門已及時呀然開啟,一個瘦高人影從門中走出。
這人範子云一眼就認出是九頭鳥索寒心,他步履顯得有些沉重,在門口一停,就壓低聲音道:“來的可是範少俠麼?快進來。”
範子云迎了上去,問道:“夏伯伯在裡面麼?”
索寒心點點頭,示意他快些進去。範子云迅快跨入,索寒心隨手掩上了門。
從玄關穿過一間寬敞的客室,迎面又是一道圓形的門戶,才是書房。
範子云不待索寒心引路,一腳跨了進去,目光抬處,敢情夏伯伯就坐在當窗一張紫檀雕花高背椅上,面向著窗外,所看到的只是一張高背椅。範子云不疑有他,口中叫了聲:“夏伯伯。”
“我不是你夏伯伯。”話聲很冷,說話的竟是一個婦人聲音,隨著話聲高背椅已經緩緩轉了過來。
這下看清楚了,坐在高背椅上的是一個面貌妖嬈的綠衣婦人,範子云心頭猛然一驚,脫口叫道:“是夏伯母。”
這綠衣婦人正是夏雲峰的繼室邢氏夫人,她淡淡一笑道:“範賢侄請坐。”
範子云面對邢夫人,一時竟然說不出話來。
邢夫人藹然笑道:“傻孩子,你發什麼楞?到了這裡,不和回到你自己家裡一樣麼?有什麼話,坐下來再說。”
範子云退到左首,在一張椅子上坐下,抬目道:“小侄是找夏伯伯來的。”
“我知道。”
邢夫人點著頭,說道:“你找夏伯父有什麼事,和夏伯母說不是一樣嗎?”說到這裡,忽然笑了笑道:“你有什麼困難,夏伯母也許一樣幫得上忙呢!”
範子云聽得心中不禁一動,說道:“夏伯母肯答應,自然最好了。”
下毒之事,她自然清楚,因此不用明說了。
“我可以答應你。”邢夫人道:“不過你要依夏伯母一件事。”
範子云道:“夏伯母有什麼吩咐,只管請說。”
邢夫人深沉一笑,說道:“夏伯母是個心直口快的人,我不妨告訴你,我是太陰教的人,在教內地位很高。”
範子云試探著道:“夏伯母地位高到如何一個程度呢?”
邢夫人緩緩說道:“一人之下,萬千人之上。”
範子云道:“副教主?”
“差不多。”邢夫人接下去道:“你可知道我為什麼要告訴你身份麼?”
範子云道:“小侄不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