發掌之時,不約而同沉喝一聲:“把人留下。”
揚手一記劈空掌,從橫裡擊出。
這兩位掌門人同時出手,發出來的掌力,何止幹鈞?
尤其那齊子厚的一掌,明明擊向他身後了,但掌風到中途,忽然間直劈變成了斜打,方位改得古怪!
範子云一愕,立時醒悟,齊子厚這一掌不是劈向自己背後,而是劈向自己右手挾著的黃臘臉漢子,心中不禁暗暗著惱:“自己已經明白相告,此人十分重要,最好能留活口,沒想到名門正派的六合門掌門人,出手居然如此陰毒!”
正好謝友仁一記劈空掌,襲向自己左首,一時哪還猶豫,口中朗聲道:“二位掌門人,恕在下得罪了。”
左手劍訣一圈,引著謝友仁劈來的一道凌厲掌風,朝齊子厚劈來的掌力上撞去,同時雙足一點,飛身上牆。
謝友仁這一掌少說也用上了六七成力道,此時驟覺劈出的掌風,忽然間似被一股極大吸力束住,不受指揮,轉而向著齊子厚撞去,宛如洩洪一般,再也收不回來,心頭一驚,急忙叫道:“齊兄小心!”
等他喊聲出口,已是遲了,兩股巨大掌力,業已撞上,但聽“蓬”然一聲大震,勁風四卷,兩個掌門人長袍被吹得獵獵作響,各自後退了一步。
那齊子綏一記“六合掌”,被範子云引出,心中怔得一怔,(在他這一怔之際,齊於厚、謝友仁已接著出手)及見範子云把謝友仁掌力引向乃兄,他居然趁隙挾著黃蠟臉漢子飛身上牆,心中不禁大怒,厲吼一聲:“小子哪裡走?”
使出八步趕蟾輕功,隨後追撲過來,凌空一掌拍向範子云後心。
範子云踴身縱上牆頭,發覺身後又有人襲到,他連頭也沒回,大笑道:“齊莊主不用送了,請回去吧!”
左手向後一揮,人如脫弦之矢,飛射出去。
他這一揮,雖無傷人之心,但“迥風八掌”,何等凌厲,(實則乃是南海風雷門的:旋風掌‘)齊子綏追擊過來的掌風,突然間恍如遇上了一股威力奇猛的龍捲風,一個人被卷摔出去兩丈開外,砰然一聲跌墜地上,登時閉過氣去。
齊子厚等於和謝友仁硬對了一掌,兩人在這一掌上,雖然並未全力施為,但謝友仁的一記劈空掌經範子云以“風雷引‘,內力一引再發,力道幾乎增加了一倍,齊子厚要接下這一掌,也不得不用全力。
因此兩人在對了一掌之後,不但各自後退出一步,也同時感到有些耳鳴心跳!就在此時,又聽到砰然大響,兩人注目看去,那是齊子綏從半空中摔落,人已昏了過去。
齊子厚這一驚非同小可,急忙一步掠近,伸手在他身上連拍數掌。
齊子綏嘴裡吐出一口濃痰,霍地睜開眼,身子一躍而起,說道:“大哥,今晚咱們真是栽到家了!”
齊子厚臉色凝重,緩緩吸了口氣,說道:“二弟,你快運氣檢查檢查,可曾傷到哪裡沒有?”
齊子綏點點頭,立即閉目凝神,運功檢查全身。
謝友仁輕輕嘆息一聲道:“齊兄,此子武功,只怕還在你我之上,若是為禍江湖,實為今後武林中莫大隱憂!”
齊子厚點點頭道:“謝掌門人說得極是,此子使的明明是‘接引神功’,莫非是少林弟子,好在黃山之會,就在眼前,少林來的定然是羅漢堂的慧善大師,咱們不妨先問問他,再作計較。”
口口口範子云飛出齊家莊院,一路奔行,只覺黃蠟臉漢子身子極輕,挾著他奔行,還不算累。
不大工夫,便已掠到鎮後一座小山腳下,看看身後沒人追來,就把黃蠟臉漢子放到地上,喝道:“站好了,我有話問你,可別安逃走的念頭。”
哪知左手鬆開他身子,黃蠟臉漢子雙足一軟,咕咚一聲,跌坐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