葉玲道:“那不知要等到什麼時候呢?”
範子云忽然低噓一聲道:“有人來了。”
葉玲問道:“是不是無塵?”
說話之時,果見有人推門而入,原來進來的是方丈室的小沙彌。
他走到中間圓桌旁,伸手揭開古銅香爐蓋子,看了一眼,然後添了幾根檀香,又灑上了一把檀香末,用銅杵輕輕撥弄了一陣,才覆上爐蓋,又走到禪榻前面的一張小几上,收過茶盞,方始退出,隨手關上了房門。
經他在爐中新增了檀香,梟梟青煙,就比方才濃了,滿室都是檀香香味,連後面小禪房中,都可以聞到濃重的香氣。
這樣足足過了一頓飯的時光,德清大師才,陪同師叔慧善大師迴轉禪房。小沙彌新沏了一盞茶,送到几上,便行退去。
德清大師卻在下首椅上坐下,陪著慧善大師閒話家常,也把報國寺的情形,向師叔作了一個簡略的報告。
躲在後面的範子云、葉玲二人看得暗暗焦急,這老和尚怎麼絮絮不休,還不走呢?現在該是無塵行動的時候了!
德清大師和師叔交談了足有一刻工夫之久,才站起身,恭敬的合掌一禮,說道:“師叔一路勞頓,早些休息吧,弟子告退了。”
說完,又行了一禮,返身退出。
兩人躲在黝黑的小房間中,等侯著人,時間就好像過得特別慢!他們計算無塵應該來了,但左等右等,就是不見無塵的影子!
葉玲湊著範子云的耳朵,悄悄說道:“他怎麼還不來呢?”
範子云想起方才送茶進來的是方丈室的小沙彌,不禁皺皺眉,也湊著葉玲的耳朵說道:
“方才方丈大師派小沙彌來伺候,無塵如何混得進來呢!”
葉玲道:“那怎麼辦?”
範子云道:“他如果找不到機會,一時混不進來,那就要等到更深人靜,才會冒險進來了。”
葉玲輕“唉”一聲道:“無塵為人機警,若是被他發現這裡有了準備,他就不會在這裡下手了。”
範子云怔道:“不在這裡下手,那到哪裡下手去?”
葉玲道:“今晚不成,那就等到明晚了。”
範子云輕輕扯了她一下,說道:“外面有人來了。”
葉玲道:“那一定是他了。”
“不!”範子云道:“那可能是德清大師派來的入,聽腳步聲,大約有八九個人呢!”
“真是糟糕!”
葉玲低低的道:“我說過這事情你告訴了他,準會弄砸,他派了這許多人來,無異告訴無塵,這裡有了戒準,這一來,無塵還會來麼?”
就在此時,突聽檀房門被呀然推開,方丈德清大師緩步走了進來。
慧善大師雙目一睜,問道:“德清,你此時前來。莫非有什麼事情嗎?”
德清大師合十道:“回師叔,弟子正有一事,來向師叔請示的。”
他雖是合十當胸,但神色已不似晚膳前那麼恭敬了。
“哦!”慧善大師口中低哦一聲,點頭道:“有什麼,你但說無妨。”
“弟子就直說了。”德清依然雙手合十,目光直注慧善大師,緩緩說道:“弟子想請問師叔一聲,不知師叔的度牒,可曾帶在身邊?”
慧善大師藹然一笑,問道:“你無故怎會問起我度牒來了?”
德清大師嘿然道:“師叔度牒不在身邊,若是有人假冒師叔,又該如何才能分得出真偽來呢?”
“有人假冒老衲?”
慧善大師微微一笑道:“那怎麼會呢?假冒老衲,有此必要麼?”
德清大師臉色漸寒,冷然道:“如果確有江湖不肖之徒,假冒了師叔?”
慧善大師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