為戰場……這片土地,雖然荒蕪,顯得死寂,卻汲取了太多的珍貴的血液。
一處埋骨地,埋葬了仙,埋葬了歲月,還將埋葬許多東西。
“不明白。”金天的回應很直白。
“你不需要明白。”老和尚在金天的頭上敲了一下,飄然後退,又故作深沉,“有些時候,不知道才是最好的,知道得太多,死得很快。”
“你個老和尚,死光頭,爛禿驢!”金天立刻大叫。
“知道得少些,可以少想些,就沒有那麼多煩惱。”李裕宸笑了笑,有些苦,“無知的人,或許快樂會多一些。”
“無知便是愚,有愚才能愉。”老和尚點點頭。
“那你應該騙自己。”金天忽然道。
“做人,不應該騙自己……儘管我經常騙自己,但騙自己是不應該的,也不能總騙自己。”老和尚說道。
“騙或者不騙,其實都一樣。”李裕宸搖搖頭,閉上只剩黑暗的眼睛,“開始。我不用騙自己,順著本心行事,可到了後來,我不得不欺騙自己。”
“短暫的心安之後,覺得欺騙很無力,沒有辦法再欺騙自己。卻還想著騙自己。”
“後來,一騙自己,自己都覺得可笑,可那時候的欺騙才是真的。”
“現在,無所謂了。”
緩慢的講述有些飄忽,金天是沒有聽明白的,小心地站向一邊,遠離老和尚。
“說說,究竟怎麼回事?有什麼樣的過往?”金天小聲道。
“不說。”李裕宸道。
金天無奈。有些喪氣,卻也不覺得喪氣,似無聊地打量起四周。
火海燒灼荒蕪,燃著一股寂,非生。
“跟我來吧。”李裕宸說道。
一棵樹,圍著一圈厚土,擋三個方向,阻隔了火。
“怎麼沒殺?”金天問。
樹下那攤斑駁的爛泥動了動。也只是動了動,好像是表示什麼。卻似什麼都沒有表示。
“一灘爛泥,殺了有何用?”老和尚譏諷道,“就這樣便好,能趁機瞭解一些東西。”
地上的爛泥動了動,還是和之前一樣,只是動了動。不說什麼,再沒有其他表示……似乎除了能動一動,什麼都不想做,也懶得做。
落到別人手上,生死還不是由別人定。少反抗一下,興許能少受些折磨。
“爛泥,始終是扶不上牆的。”金天說道。
“佛能普度眾生,奈何眾生皆苦。”李裕宸輕聲說道,“佛主度化,我讓予他,不讓他心情失落,讓他遂願。”
“不錯!”老和尚大聲道。
“怎麼不錯?”金天問道,又自語,“真的不錯嗎?”
“確是不錯。”李裕宸點點頭,露出笑容。
金天仍舊疑惑,老和尚笑出了聲音,而且越笑越大聲,笑容蕩在樹下,盪到火海之中,隱有悲意。
“你們究竟是什麼意思?”金天更疑惑了,忽然回神,“你們和那個什麼佛主有仇?”
“有仇!”
“無仇。”
老和尚說得堅定,李裕宸說得平靜。
“無仇,那便有怨。”金天搖著頭,忽然點頭,“肯定是有怨!”
“該是有緣。”老和尚道。
“緣,亦怨;非緣,亦非怨,是願。”李裕宸笑了笑,“或許,或許有相同的目的,只是念想有差異,行事的方法有差異。”頓了頓,“也不確定。”
“什麼意思?”
“你們看到的東西太少,想的也不夠多,還不明白。”李裕宸也覺得無奈,“我也只是猜測。”
他的確是猜測,因為所站立的高度不夠,真正知曉的事情有限,只是憑藉之前遇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