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家的奶奶,卻與過去不同。事情並不比過去少,但能使喚的人卻不多,還有銀錢,也不湊手。各房各院不肯拿出銀子來,卻還想像過去那樣只用公中的錢.現在哪裡還有公中的錢。
這每天裡啊,總有那麼幾件事,不是這裡不足,就是那裡不滿。不是起自誇,也只是我還能支撐著,換了一個人,只怕早就累倒了。”
齊二奶奶向荀卿染訴苦。
小丫頭端了茶點上來,齊二奶奶讓荀卿染用一些。
荀卿染點點頭,不過端起茶杯,做了個樣子,點心更是連碰都沒有碰。
齊二奶奶心內知道,荀卿染是不會用齊府的吃食了,便也不勉強。
“鄭家大爺的事情如何了?”荀卿染問。
“姨媽四處請託,還是要那家人肯鬆口才行。”齊二奶奶道,決口不提齊二夫人進宮求賢貴妃的事。
荀卿染心中明瞭,便不再問。
容氏吃了這劑藥,說是午後才能醒過來。齊攸與齊二老爺等人說完了話,過來接荀卿染。他們終究還是沒有留下用飯,便告辭出來。
依舊是大奶奶和大爺齊儒送兩個人出來。
在祈年堂旁邊走過,就見門口有兩個婆子守著廠院子內卻是靜悄悄的,沒有一點聲音。又穿過一道月亮門,就見些丫頭婆子搬了些傢俱擺設往後面的庫房走。
荀卿染便問大奶奶是怎麼回事。
“是姨媽帶著好兒妹妹搬走了。”大奶奶道,“香蘿院空出來,這些傢俱怕閒放壞了,都要搬到庫房去存放。”
“已經搬走了?”鄭元朗方才並沒有提這件事。
“鄭家大爺還關在牢裡,那邊宅子裡只有鄭家大奶奶一個人,因此姨媽和好兒妹妹搬過去,大家守在一處也好度日。”
“這卻是應該的。”荀卿染道。
大奶奶嘆了口氣,欲言又止。
回到抱朴園,荀卿染就準備了幾樣禮物,讓陳德家的送到鄭家老宅那邊給鄭姨媽和鄭好兒。
陳德家的回來,說見到了鄭姨媽和鄭好兒,兩人都很好,也問荀卿染好。
“奶奶,奴才今天才知道,他們家的大奶奶竟是那樣的人。”陳德家的道,“奴才還在那坐著,那位大奶奶就吵上門去和婆婆拌嘴那。”
“是怎麼回事?”
“……鄭家大爺如今不是還在牢裡嗎,鄭家大奶奶進門便向鄭家姨媽哭訴,說是鄭家騙了她,當初說有多麼本事的親戚,天下事都不怕的,如今卻還讓人被關在牢裡,讓她守活寡。”陳德家的道。
荀卿染愕然。
“鄭家姨媽哪裡聽得這兩個字,又當著奴才這外人的面,生生被氣暈過去了。好兒姑娘出面要壓制她,指點她說那裡還有奴才這外人,誰想這鄭大奶奶竟是人來瘋,對著好兒姑娘夾槍帶棒地一番哭罵。奴才都受不了,虧得好兒姑娘一個姑娘家,竟忍了下來。最後總算讓人將鄭大奶奶扶走了。”陳德家的又道。
“哎,鄭家姨媽那樣好的一個人,誰知道,命運這樣不濟。……這位大奶奶,當初就說性子不是個溫順的,鄭家姨媽卻說,這樣也好,還說鄭家大爺是那樣的性子,怕媳婦太老實,會受鄭家大爺的氣。”許嬤嬤在一旁嘆道。
“鄭家姨媽想的是不錯,誰知道這大奶奶潑辣過了頭,而且不要臉面。”陳德家的道,“可憐了好兒始娘,說是和那家的親事也因為這件事,耽擱下來了。”
“竟有這樣的事。”荀卿染聽得唏噓不止,便讓人注意鄭家那邊的訊息。
這一天終於傳來了訊息。
“那邊苦主撤了訴狀,好些證人改了口供,只說是失手打死的,陪了若干銀子,如今鄭家大爺已經從牢裡放出來了。”
“宮裡的娘娘下了一道旨意,給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