著荀卿染笑。
“你還不承認?”
荀卿染現在完全可以肯定,方氏找她來根本就不是好心,這是要往她身上波髒水。她接了這盆髒水,就能嫁給鄭元朗嗎?
荀卿染深刻體會到了什麼是恨。
“太太要我承認什麼?”
這話問的房舍愣了片刻,“自然是朗哥兒待你和別的姐妹不同。你也喜歡朗哥兒,私下裡有來往是不是?”
“太太,二表哥送的這個,我放在多寶格上,從來沒動過。太太說的這些不同,我竟全不知道。太太可以問我的丫頭,還是前天鄭家兩位妹妹來,說這帆船不一般,可我並沒有放在心上。同樣都是表兄妹,二表哥每次送我和大姐姐、二姐姐的都是一樣,四妹妹那裡卻會厚上很多。就是相同的東西,四妹妹的也比我們的好。難道依太太的意思,就是死妹妹喜歡二表哥,私下來有來往是不是?”
我真的不想說話這麼利,但是你逼得我不說不行,荀卿染心裡道。
“你……你還嘴硬,這關你四妹妹什麼事?”方氏沉下臉。“那我再問你,你那隻木鐲子哪裡去了?”
“什麼木鐲子?”荀卿染不解。
“就是那次去廟會,你大姐姐和四妹妹買回來,送給你的那隻母鐲子。”
荀卿染心中冷笑,面上不動聲色,依舊淡淡道,“那隻木鐲子,莫非太太忘了,我是拿起來看了看,可四妹妹喜歡,要了去,另外給了我一朵珠花。那珠花我送給紅綃了,我屋裡的丫頭都知道。太太屋裡的人也都見過的。”
“你四妹妹怎麼會喜歡那鐲子?是你喜歡,後來特意讓你大姐姐從你四妹妹那拿去,給了你,是不是?”
“太太說的話,我不明白。我從沒有過,或者戴過什麼木鐲子。”
這話千真萬確,荀卿染說的底氣十足。
“明明是你要了那木鐲子,可如今那隻木鐲子,卻在朗哥兒手裡。你還說你們沒有私情?”
荀卿染站起來。
“我是太太帶大的,規矩都是太太教的。太太做什麼,我都不能批評。太太半夜找我來,和我說了這一番話。我雖然笨,但是我不傻。太太口口聲聲說什麼婚事,卻是要汙衊我和人私下往來。這是什麼道理?有做母親的這樣對待女兒的?難道這就是太太的規矩?”
方氏抬頭看荀卿染,她突然發現,似乎昨天還伏在她腳底下的,面目模糊不清的女孩,突然不知什麼時候,早已長的比她還高。那微微立起的柳眉,竟帶著煞氣,那雙清澈杏眼將一切映的清清楚楚。此刻的荀卿染,哪裡還有平時唯唯諾諾的樣子。
方氏突然有些心虛,不過片刻就恢復過來。她手裡長大的庶女,她有什麼可怕的。
“你不承認,我就叫人來和你對質。”
方氏朝常嬤嬤努了努嘴。常嬤嬤轉身出去,帶著一個人進來。
“芍藥?”荀卿染詫異。
“你把木鐲子的事說一說。”方氏對芍藥吩咐。
芍藥一直低著頭。
“……大姑娘見茉莉厭了那木鐲子,就想起來三姑娘喜歡,就要了來。那天從太太屋裡出來,大姑娘拉著三姑娘在亭子裡說話,就把鐲子給了三姑娘,婢子親眼看見三姑娘收下了。後來,婢子看見朗二爺拿著那木鐲子,寶貝似地看了好一會,又揣到懷裡。”
“太太,我已經說過,我從未有過什麼木鐲子。如果不信,可以問我身邊的丫頭。倒是芍藥,誰不知道她眼神不好。大姐姐時常罵她,就是因為她眼神不好,讓她找個東西,就在她眼前,她卻看不見。
不知道什麼時候眼神這麼好起來,二表哥住在外院,既然是寶貝的東西,怎麼會當著個丫頭的面拿出來,芍藥姑娘又是怎樣看的那樣清楚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