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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章 剪枝樓

時逢燕和孟瓷跟著陳歲安走了好多攤子,孟瓷為了那塊粘米糕耿耿於懷,時逢燕說什麼她都不樂意聽,只是一個勁地噘著嘴。

陳歲安自然知道這是對時逢燕不滿,也是對即將到來的戰爭的不滿。兩個人近在咫尺的幸福卻被強制拖延,而且還有黃泉相見的可能,這對於一個心思純粹的少女可謂一記重拳。

三個人走了一段,時逢燕買了糖葫蘆和蛋酒,孟瓷翕動著鼻子,眼眶紅紅的,說是被蛋酒的熱氣燻出眼淚來。

在街邊酒館坐定,一壺熱酒和煮的串串讓三人從方才的冷場中熱絡起來。孟瓷又說起了兒時時逢燕管陳歲安叫妻子的事,時逢燕擺擺手說這都是往事,陳歲安也微笑著看了眼時逢燕。

“燕子那是為了給我解圍嘛,小瓷兒多想了。”

“哪有多想,”孟瓷怎麼可能沒多想,但是還是嘴硬,“反正燕子以後歸我了,他要是再胡說八道我就讓他進不了屋。”

時逢燕幽幽嘆氣:“如今還沒成婚就這麼兇,以後成婚了不得掀翻我家屋頂。”

陳歲安伸手握住孟瓷的手,輕輕摸著。“小瓷兒這手真如瓷器一樣滑,這雙手再厲害,也不能掀了時王府的頂啊。”

幾根串串下肚,幾人又喝了幾杯酒,雪不知何時又下起來。

孟瓷家的規矩很多,比如不許在外過夜,所以孟瓷在月上中天前戀戀不捨地跟時逢燕道別,時逢燕送孟瓷回了御史府,許下諾言說必然給她再買紅豆更多的粘米糕。

時逢燕跟陳歲安告別,卻被歲安叫住。

“燕子今夜要不要一起喝酒?”

時逢燕看看御史府,又看看陳歲安,他知道若是與歲安喝酒,小瓷兒這小醋罈子肯定會生氣,但是之前幾杯酒已經把他饞蟲勾出來,加上歲安姐姐一貫的溫柔守禮,估計不會把自己怎樣,只是心裡還是一道坎過不去。剛要拒絕時,陳歲安出言:

“不止我們兩個,還有些別人,在剪枝樓上設宴。”

時逢燕聽到剪枝樓時吃了一驚,大概也知道了設宴的是誰。

當今太子霍南柯。

果然,一進剪枝樓,便在見到一身穿明黃的男子從包間出來。雖然大安國並沒有規定黃色只有皇上穿,但是敢穿的如此明亮的,也就是這位皇上的小兒子了。

“臣,時逢燕,參見太子殿下。”

時逢燕從見面到行禮,都做的滴水不漏。他不知道太子為何請京中豪貴們在剪枝樓飲酒,只是覺得還是要謹言慎行。

剪枝樓,雖然大家常說是間酒樓,但是它三樓密室裡,是秘密。據說這裡全是當朝皇上豢養的死侍,能在這裡喝酒當非富即貴,要是宴請賓客,則更是要位極人臣者才行。

霍南柯見到時逢燕,有些驚訝,看向陳歲安。陳歲安頷首低眉,拉著時逢燕的手,朝太子行禮:“臣,陳氏歲安,見過太子殿下。”

太子眼神流轉在二人身上,緩緩開口:“二位為何來這剪枝樓?”

“為了口腹之慾罷了。”陳歲安抬起頭來,不卑不亢,嘴角掛著一絲笑意。

太子知道這裡談論的事不可以被聽見,也不好直接趕人走。陳歲安卻在此時開口:“我與燕子就在最遠的包間了,太子殿下日理萬機,不便再叨擾了。”

霍南柯點點頭,也算是開恩。

二人行禮謝恩,去了最遠的小包間裡。

陳歲安點了些酒,又貼心的給時逢燕點了一盤酥肉,加一碟花生和炸蝦。

陳歲安把酥肉往時逢燕身邊推推,時逢燕則是拿起酒壺給歲安倒酒。

幾番來回,時逢燕已經有些頭暈,趴在桌子上,酒杯從手上滑落,掉在桌子上發出悶響。

時逢燕感覺到一雙溫熱的手撫摸在自己臉旁,心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