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物,但絕不能受欺負,這是涉及到政權合法性和穩定性的高壓線,誰碰誰死。

許福龍是在說何律師的事,一開始中央部委確實也無一不想羅致這一位罕見的才俊,畢竟白道就不黑嗎,黑道也是為一口飯罷了。但事情發展有如脫軌的過山車,許福龍說:“你這個線人的厲害程度,我也耳聞了,大鬧天宮啊!”

蔣愛華也想確認:“隊長,真的可靠嗎?還要繼續跟嗎?”

白軒逸冷靜而篤定,但是所發生的一切,令他沒有正直的立場和足夠的論據支撐他說出心裡的話。

白軒逸有時覺得,目前這種檢律之間的亞健康關係讓他很疲憊,任何人玩遊戲本來都是為了娛樂和放鬆精神,給心靈一個安歇處吧。你我精神世界實在無法共鳴,我在紅樓你在西遊。非常時期,更應該少來少往。全世界大概只有何意羨一個罪犯能讓他緊張。這個人就像自然界的力量,實在不是能馴服的物件。對待他必須像處理炸藥那樣謹慎。要想控制住炸藥,你就得付出愛,要厚顏無恥地討好,在精神物質肉體三重地征服他。你得扮演他的父親、兄弟、情人多個角色靈活切換,作出什麼樣的犧牲都不過分。然而到了關鍵時刻,你就不能再示弱讓步了,必須不留情面。

可是有時又覺得,如果讓我去傷害他,不要說送他上悔悟與天國,哪怕只是疏遠他一時片刻,就像要我用自己的右手去砍掉自己的左手。似乎從小到大根葉相連,這輩子拆不開了。他只是有一些讓人頭疼的小性格,但憑藉血液裡一脈相承的品質,我無條件信任他,就像信任我自己。

許福龍線上人的話題上殺了七進七出,蔣愛華偶爾調節氣氛,白軒逸除了簡短應答,並不爭辯。現在他需要傾聽,在傾聽中發現疑點,找尋線索。許福龍其實就怕他不說話。多年從警的經驗證明,最難對付的就是沉默的偵查物件。

三個人從會議室去了審訊室。只見馬立東抱頭蹲在牆角。侯律師失蹤一夜,根據村民目擊,極有可能發生流血事件,馬立東一早前來報案卻又支支吾吾,似乎很難逃脫此案的共犯嫌疑。

這也不能怪馬立東。哀哉此情當告誰,上有青天下無地。他天剛破曉跑來時派出所還沒開門,門口一群小混混打架鬥毆,拿著片刀相拼。馬立東江湖兒女,熱心腸還沒靠太近呢,就覺得腳底下踩了個東西,抬腳一看,血淋糊拉的,再一細看,竟然是一個大拇指頭戴著侯律師的扳指。馬立東一屁股滾在地上,挪著屁股大叫往後一個勁地退。姍姍來遲上班的警員還以為他滑倒了,讓他趕快起來。可是腿軟得哪能站起來啊,就只能在地上掉了個頭,爬著逃走又被捉回來。兄弟們笑他以為他是匍匐前進去炸碉堡呢。

馬立東明白這是設計威脅,讓他閉嘴。他都被踢進糞坑想爬出來,何意羨還拿著長棍子往裡捅。可人來都來了,面對審訊員,馬立東現在萎縮得就像乒乓球大小的腦子容納不了超過二十個字的文字,囁嚅了將近一天一夜。

許福龍人又不傻,套問完馬立東之後,來者不善,句句直指何意羨。白軒逸甚至放棄了自己一向只陳述客觀事實、不主觀評價的原則和習慣,影射反駁何意羨的重大嫌疑。比如他說如果按那兩個村民所說,何意羨的車光明正大地截擊,路中央撞飛了侯律師,那麼那麼大的衝擊力,不可能不在雪地上留一點車轍吧?許福龍說那鞋鋪事件,你手底下嫡系的兵看到的不是小何律師活色生香的臉嗎?話裡話外,你包庇維護,你不會是黑警吧?嘿嘿說了你不要怪罪啊,也只是一個可能性,不過我們搞刑偵的,各種可能性都要考慮嘛!白軒逸漠然如初:我只是按照一個比較有邏輯性的方向進行推論。許福龍搬出公安部的某把手之前,白軒逸在此之前就已經緘默了。不是因為官威壓人,而是白軒逸說服了自己,人心不能亂,有點過了。任何時候都不能感情用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