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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8部分

謝謙之指下一頓,只覺這話刺耳至極,答道:“無礙。”

隨後合上書,平淡的給出致命一擊,抬眸正色道:“你既心中憂慮,昨日為何不自行探看。”

謝弘臉上一燒,他們幾乎是同時得了訊息,他去求父親,二哥卻公然忤逆家族,二哥的身手遠不如他,卻能奪馬而去。他不是不能,而是沒有勇氣離開謝家的庇護,沒有勇氣忤逆父親。

“謝弘,我比你更能護住她。連自己命運都無法主宰,你還指望能給她庇護。”

謝弘目眥欲裂,卻一句反駁的話都說不出來,不錯,他活在謝家的廕庇下,所以這也意味著他永遠無法對謝家的當權者提出質疑和挑戰,永遠也沒法像他二哥一樣光明正大的保護自己喜歡的姑娘。

謝弘一步步走出西苑,他還記得自己再她生辰當日許下的誓言。

“殿下,我一定會變得足夠強,強大到足以保護你,也絕不會優柔寡斷到給別人希望。”

他第一次有了喜歡的姑娘,他第一次向心儀的姑娘誠摯的許下承諾,可是對不起,我要食言了。不是你不夠好,不是我變心了,只是我並不如自己以為的強大,無法在風雨裡護你周全。我會去做出一個男兒該有的功績,可是我的姑娘,那時你身邊恐怕早沒了我立足之地。

靖安禁足已有半月了,到最後她自己也不明白她是在禁足,還是借禁足來逃避即將要面對的現實,她甚至希望時光能就此凝滯,不要再走下去了,她不知下面是不是有更深更暗的深淵。

她很清楚的知道,每當她以為不會有比現在更黑暗的清況時,現實就會狠狠的告訴她,只有更黑暗、悽慘的狀況。

時光不是她說凝滯就能凝滯,蠢蠢欲動的暗流在整個後宮洶湧著,在黑暗中計劃著,一波又一波的生面孔出現在宮中,而彈劾公主執掌後印有違禮制的奏疏也越來越多。

王謝兩家一直在逼朱家出手,一直修生養息的朱家如果留了後手,打眾人一個措手不及那將成為最致命的紕漏。而朱家卻深諳中庸之道,明哲保身,像滑不溜手的泥鰍一般,無論是針對靖安還是太子,都是一句“聖上自會明察”“聖上自有決斷”,讓人只覺得一拳打在了棉花上。

“朱家的老狐狸都要修煉成精了,靖安也就算了,他們連太子都不打算管了嗎?還是深藏不露另有打算。”謝相疑惑道,拿起茶水去去火。

雖然幾個計謀都落了空,但謝謙之看起來還是不急不躁,專注於棋局:“朱家毫無長處,卻能在世家中屹立不倒,甚至出了敬文皇后,自然不容小覷,更不可能為了這點事就自亂陣腳,何況我也只是試探而已。”

“試探什麼?”謝相抓住他口中的關鍵詞,追問道。

謝謙之卻不再回答,落下最緊要的一枚黑子,笑道:“此局已破。”

上一世的朱家也是這樣明哲保身,沒有一點外戚應有的樣子,太子的母家名存實亡,他死後,三皇子起事,朱家因朱初珍再度興起。

這一世亦是如此,這也證實了他親蠶禮時在行宮中的猜想。

太子顏絕非皇室血脈!

敬文皇后所懷之子十有八九是夭折了,為了保全後位,才立了此子,只是尚且不知他是何來歷。帝王知情,朱家知情,靖安怕是不知。

因而靖安才會口口聲聲說王婉之子不是太子親生,王婉卻說孩子確是太子骨血。

太子顏不是皇室血脈,與靖安沒有血緣關係,不是親姐弟,那樣的眼神,那樣偏執的舉動和對自己的敵意就全部都有了解釋。

他愛慕著靖安。

謝謙之眼中一片陰鷙,臉色陰沉的嚇人。

太子顏,他憑什麼愛慕著靖安,無視倫理綱常。他並非靖安親弟,憑什麼做出那樣偏執的舉動,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