見過謝貴妃、三皇子妃、公主殿下。”
靖安漫不經心的坐到朱初珍身側,整個人卻像繃緊了弓弦一樣不曾有一絲鬆懈。
王婉在聽到謝謙之的名字時恍惚以為身在夢裡,不禁向他望去。
修挺如竹的男子舉手投足間盡帶儒雅之氣,卻不再是舊時相識的竹馬少年了。王婉至今都想不明白為何他一夜醒來就像換了一個人一樣,說愛上靖安就真的愛上靖安了,把她變成了個笑話,甚至幫著那心如蛇蠍的女人害了她的孩子。
謝謙之!我落得如此下場都是因為你們這對狗男女,你也休想快活!
“是謝謙之!是他幫著公主害我,梅香是他的人!”
此話一出,靖安還算鎮定,謝貴妃心中卻“咯噔”一下。
“母妃,王氏失子後悲痛過度,時有瘋癲之症,兒臣才將她拘於佛堂之中。母妃深居宮中,怕是被她矇蔽了,此事我方才已稟報過父皇,而王氏剛剛攀咬謙之,正是又犯病了。”楚豐冷冷道。
對上朱初珍與靖安,楚豐眼裡方有了幾分暖色:“委屈阿羲了,你和你表姐先去看看旭兒吧,我與母妃有話要說。”
朱初珍望向靖安,靖安想了想,點點頭。
“靖安別走,我沒有瘋!我沒有瘋!是你害了我的孩子,朱初珍,她能害我的孩子,那有一日必然也能害死你的孩子!你看著吧,你看著吧!”王婉一個勁的向前撲去,謝謙之冷冷的看著她,只在她快要掙脫宮人控制時,一腳將人踹回原地。
宮人們識趣的退了下去,殿裡就只剩下謝貴妃他們五人了。
“說吧!此事你也知情?”
“兒子並不想要王氏的孩子,不過她若不拿那孩子做賭注,兒子亦會保她母子平安。”
謝貴妃氣得難以自抑,盯著謝謙之,口氣冷硬:“王氏說的是真的,是你幫著靖安謀害皇嗣?”
“不錯。”謝謙之坦然答道。
“你!”謝貴妃隨手抓過一側的茶盞,狠狠向他砸去!
謝謙之一側身就避了過去,隨意拂了拂衣襬,不以為意。
“你父親在我面前都不敢如此!賤妾之子,竟膽敢犯上!”
楚豐一步步逼近,臉色陰沉難看:“母妃還是消停些吧,你所依仗的謝家,如今有小半個都在謙之手裡,你的話都未必有他的管用。”
他如今也不是任她拿捏的孩子了。
“我做這一切還不都是為了你。”謝貴妃看著高大的兒子,心酸道。
“是為了兒臣還是為了滿足母妃的私心,您自己清楚。為了我就拿旭兒冒險,母妃,旭兒如果有個好歹,你我的母子情分也就到此為止。”
楚豐從未對她有過疾言厲色的時候,謝貴妃心中還是有些顧惜他的,讓步道:“已經到了這個地步,就一舉扳倒靖安,你舅母也不願被個心高氣傲的兒媳婦拿捏著,於謝家也有好處。”
“貴妃想動靖安,得先問過我。”這話由謝謙之說出來,不似威脅,更像是在陳述著一個既定的事實,卻比威脅更有說服力,謝貴妃這才察覺這個打進來後她就未曾正眼看過的謝家子侄,竟有著毫不亞於他父親的威嚴和久經風浪的沉穩。
楚豐來接時,旭兒已睡熟了,朱初珍避開了他的手,抱著旭兒不說話。楚豐知她是真惱了也不敢勉強,只道:“我們回府吧。”
朱初珍低頭便走,楚豐也不急著追,反倒看向靖安,看得她都有些侷促不安了。
“寄雨我命其自裁了,屍體送到了朱家,你好自為之。”
靖安心下一緊,愧疚難安,見他要走,忙起身喚了句“三哥”。
“三哥,對不住,他日如有機會我定當償還。”
“不必了,你該慶幸,已有人為你一力承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