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麼希望,但聽他如此說,不禁挑眉正色道:“如果我要王婉再也生不出孩子呢?”只解決這次又如何,王婉註定是鳳命,只有她再也生不出孩子,才有可能打破這命格,阿顏他才能再無後顧之憂。
謝謙之意味深長的望著她,波瀾不驚的眼眸下是深深的思慮,何以靖安此生這般執著於王婉,莫非這背後有什麼他不知道的事情,鳳眼微眯,聲音清冷:“為了太子顏?王婉已再無可能威脅到他。”
“那又如何?你說當年的事與你無關,那便是王婉借我之手害死了阿顏,阿顏與我是一母同胞,血脈至親,不以她骨肉來償何以解我心頭之恨。”她嘴角微勾,卻再無半點玩笑之色,眼中是駭人的冰冷,修剪得宜的指甲掐進他的手背而不自知。
謝謙之看著那白色由半月蔓延至整個指甲,在指尖處淤成淺淺的紫紅,雖知這必不是全部,卻無力再計較其中幾分真幾分假,眼神漸漸不復方才的深沉銳利,如清風過湖,漣漪清淺,終是無奈:“殿下吩咐,臣自當遵命。”
無論三皇子還是謝家,也並不樂意見一個有著王家血脈的孩子出世。
內室,血腥味隱隱叫人作嘔,王婉半倚在床頭,墨一般的長髮更襯得臉色蒼白如紙,兩汪清泉般的眸子此刻更是靜如死水,巴掌大的小臉上眼淚無聲的淌著。梅香掀起錦帳,見楚豐近前,她眼中才有了一兩絲神采,越發悽婉:“殿下,殿下!”
楚豐安撫性的握住她的手,室內沉暗,便越發看不清他的神色,眾人只當殿下是為了那無緣的孩子難過。楚豐略讓了讓位置,露出身後的王夫人。王夫人臉上難得露出幾分慈愛心疼來,坐在了床頭。
“你這孩子,性子最是穩妥忍讓,怎麼這次就這般不當心呢,皇家血脈怎容人如此輕慢!”
“母親!是女兒無能,無福留下這個孩子!”王婉終於哭出聲來,撲入王夫人懷裡,許久才慢慢收住嗚咽,掙扎著要下床,跪在楚豐面前。
“殿下!求您做主,求您替我和孩子做主啊!”王婉頭磕的急了,猛抬頭身子狠狠的晃了晃,楚豐忙伸手扶住了,眸子沉黯,一用力將她半抱上床。
嫻側妃冷眼看著,試圖從王婉臉上找出一絲異樣,趙側妃不像是那種膽大妄為的人,旁日裡威脅起人也不過是雷聲大雨點小,但如果不知道王婉有孕,一時激憤出手也是有可能的,究竟是王婉自己摔的還是趙側妃推的呢。她扯了扯唇角,有什麼關係呢,最終側妃這個位置總是有人的。
“你放心,我自會給你個交代。”
王夫人安慰的拍了拍王婉的手:“殿下既然說了自然會做到,你寬心養著,孩子總會有的。”
“姨娘,該吃藥了。”梅香適時的端了藥碗來,王婉半倚著她慢慢啜飲著。如今也只有經梅香手端來的藥她敢放心大膽的喝了。
“我先去前廳處理些事,勞夫人再寬解寬解她。”
“殿下放心去吧,這裡有我,勞殿下跟相爺說一聲,他也正心焦著呢。”
一碗藥見底,梅香收拾好便小心的退下了,帶上門把空間留給這對母女。
回到小廚房,梅香將剩下的藥渣小心的銷燬掉,又換上了方才大夫開的藥,小火煎煮,算算時間,兩個時辰後還要再送一次藥呢。
“都喝光了?”
“嗯。”梅香點點頭,對於寄雨無聲無息的出現毫不訝異。
“我去回話。”
三皇子府出了這樣大的事,眾人不免唏噓,尋了藉口紛紛告辭。
王相神色雖稱不上難看,卻也深沉晦暗的緊,楚豐道:“王相稍待,我即刻入宮。”
臨行前不免又去見了朱初珍:“王氏雖不要緊,但事關皇家血脈,趙側妃又是入了宗譜的,我需向父皇稟明瞭,這兩日事多你照顧好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