孫側妃走時倒是喚了王婉一道,想來是怕王婉留下了,又和趙側妃起衝突。
王婉前腳進了院門,梅香吩咐了眾人退下,後腳屋子裡就傳來摔東西的聲音,想來是氣急了。梅香進了屋裡,只見碎瓷滿地,便默不作聲的收拾著。
王婉氣得雙手發抖,用帕子捂著嘴似是想把剛吃下的東西都吐出來,一個勁的說著“噁心。”這是叫人噁心的三個人,不,還有那個不管事的皇子妃!她王婉不能這樣任人欺凌下去,絕對不能再坐以待斃了。
梅香見她這樣,只得出門喚了聲:“寄雨,去打點熱水來。”
“哎!”拱門前探出半個身子的丫頭爽朗應道,眉眼清澈。
入夜,酒肆裡越發熱鬧,後院裡花團錦簇,燈籠高懸,酒香四溢。
地上十來個酒壺四仰八叉,王顯他們亦是無奈,謝弘的倔脾氣一上來,別說他們,十頭牛都拉不住!此時謝弘喝得半醉,“唰”的一聲抽出腰間長劍。
飛花激盪,簌簌而下,樹影稀稀掩映著謝弘的身形,他俊顏上是一抹罕見的冷硬,長劍嘯吟,所過之處,月影凌亂,飛花成瓣。
酒保們誰都不敢去觸這位小爺的黴頭,只遠遠的避著。
“喲!謝弘,你這是唱的哪一齣啊?是還嫌謝家今天不夠丟人現眼!”袁向松一踏進這裡,張鵬舉他們頓時心道一聲“壞了!”怎麼這時候讓他們倆碰上,果不其然,袁向松一開口就不是好話。
他話音剛落,只聽得“咚”的一聲悶響,那劍就像長了眼睛似的釘進了袁向松身旁的柱子上。謝弘直起身子,滿臉挑釁的看向袁向松,袁向松本來就是個火爆脾氣,宮闈裡都能打得謝弘鼻青臉腫的,哪能受得了這個,頓時火冒三丈!
“手誤!手誤!謝弘他喝醉了,袁大哥你千萬別介意!”張鵬遠急忙上前打個圓場,拍了拍謝弘的肩膀,又上前笑著攬過袁向松。
“來來來,袁大哥咱們到前面喝兩杯,我請你,謝弘他今天心情不好,你別和他計較!”
袁向松看著謝弘冷笑了聲:“心情不好?哼,老子今天心情還不好呢,謝弘!衛家少主都回來了,你大哥還杳無音信的,真準備當一輩子的縮頭烏龜啊!”
“你說誰是縮頭烏龜呢?”謝弘頓時紅了眼睛,三步並做兩步的跨上前去,一把揪起袁向松的衣襟,任張鵬遠怎麼攔都攔不住。
“說誰,說你大哥!”袁向松本不想計較,只是一想起自家妹子耽誤到今天還嫁不出去,瞬間心頭火起。
“袁向松!你別以為我平時讓你三分,你就蹬鼻子上臉!誰攔著你們家姑娘退婚嫁人了嗎?”謝弘亦是氣急。
哼!袁向松冷笑出聲,反手奪了柱子上的劍,往前一送逼退了謝弘。
“謝弘,你也就這點本事了,也是,讓個庶子搶了風頭卻只敢在這裡低頭喝悶酒,也夠沒出息的!再怎麼說你那個二哥也算敢作敢當!有機會轉告你大哥,別想著一輩子做縮頭烏龜,這筆賬袁家遲早要跟他算的。”
袁向松說完,便冷笑著大步離開,而要不是張鵬舉他們抱的緊,謝弘差點提著劍追上去。
“鬆開!都給我鬆開!”謝弘扔了劍,撿起酒又大口大口的灌了起來。是,他武不如大哥,文不如二哥,他從來都不是謝家出類拔萃的那一個,爹偶爾偏心他也不在意,畢竟二哥活得太委屈。他今日還在誇耀著他們兄弟感情好,轉眼他二哥就甩了他一個大耳刮子。
他說過那是他喜歡的人啊,你要什麼不好,為什麼偏要割我心頭的那塊肉呢。
“謝弘!你去哪啊?”
“去哪?哼!回家!”謝弘把酒壺往身後一丟,摔了個粉碎,撿起地上的劍,插回劍鞘。
謝家書房的燈一直亮著,第一次,謝家的二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