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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0部分

上,雖不是多好的成色,看起來卻有些年頭了。此時巧兒心裡只有一個念頭,讓你昨天好奇,讓你沒事往前湊。

昨日謝府的賀禮送到,缺了謝家三少爺的,卻多了位謝家二公子的。公主隨手將東西開啟,她只看見撒金箋上墨色溫潤,寫的是詩經裡一首《桃夭》,旁的就只有這隻玉鐲了。

巧兒倒沒想謝家二公子被公主那般羞辱之後,竟還是一往情深,那鐲子怎麼看也該是他的貴重物件。她想著公主無論怎麼猜忌也會感動幾分的吧,一偏頭,卻見公主隨手就將撒金箋放在了燈臺上,燭火一竄,就燒黑了一半,剩下的就悠悠的丟到香爐裡去了。

那隻鐲子殿下倒是看了一會兒,可臉上的笑容怎麼看怎麼諷刺,最後竟對呆愣愣的她說了一句“賞你了,從明天起就戴著吧。”她一時沒反應過來竟也傻傻地應了,公主若是不喜歡只管丟開了就是,今日謝家二公子看到鐲子在她腕上,又算怎麼回事啊?

第五十二章

見靖安與朱初珍攜手而來,眾人俱是一靜,行過禮後便紛紛恭祝靖安芳誕。一時間只見女子裙裾次第逶迤,絹花嬌俏,步搖輕顫,鶯聲燕語,更勝春光三分。

靖安喚了眾人起身,臉上也未見得有多熱絡,便兀自尋了個位置坐下了。只留下朱初珍一人與眾人周旋,待到她閒下來已是一刻鐘以後的事了,得空不免嗔怒地瞪了靖安一眼。

“虧的母后還讓我帶你出來和她們打打交道,你倒好,反倒把我丟在那裡了。”朱初珍坐到她身側的百花案上,笑罵了句。

“表姐又不是不知,我最不耐煩這些的。”那雙靈動的眼睛微眯,審視著那些如花女子,一觸碰到她的目光,那些人無不恭順的低下頭去。恭順?呵,她以往何嘗沒努力和這些人交好過,表面上一片恭敬,背地裡卻把她當作一個笑話。既然外界已經把她傳的那般不堪了,她也不介意把那些留言都給坐實了。

朱初珍放下糕點,不無擔憂道:“靖安,你總歸是要嫁人的,人生不如意之事十有八九,雖是場面功夫也不能落人話柄,你待在越高的位置,下面盯著你的人也就越多。”

靖安聞言卻只是輕勾嘴角,雨後天青的瓷盞在她細白的指尖上滴溜溜的打著轉,酒液輕輕晃盪,由中心向四周蕩起一圈細小的波紋,有花瓣飄落在酒中,粉嫩的桃花映襯著白瓷,美的驚心。

“既是螻蟻,何足懼哉?”眉梢輕挑,她眼中映出一抹豔色,正是酒裡桃花。

朱初珍聞言只是微微搖頭道:“螻蟻咬人,尚且會痛。”

靖安偏過頭,盯著朱初珍輕聲道:“一腳就能碾死的螻蟻,怎麼能給她咬人的機會。太把螻蟻當回事,螻蟻才會失了自知之明啊。”

她燦然一笑,幾乎晃了朱初珍的眼。

“你們說今天鄭家姐姐怎麼沒來呢,聽說有一個多月都沒出門了。”

“這是宮裡,你混說些什麼呢。”

“怕什麼,靖安公主素來姍姍來遲,時辰還早著呢。其實鄭姐姐何必呢,比她更沒臉面的都大大方方的,被一個庶子求娶,換了一般的世家女子早羞憤欲死了。”

女子的竊竊私語,聲音並不高,換了之前也就蓋過了。但靖安在席,男子不免收斂,於是這不高不低的聲音也就落到了眾人耳裡。

杯盞停,人聲靜,眾人都不敢看座上女子的臉色,而那端坐的公子雖然面色沉靜,暗沉的眼眸卻洩露出心中的不快。謝弘挑眉看著他,冷冷地笑出聲來。

“清楚了嗎,你所謂的心儀,帶給她的只有屈辱。你有什麼資格輕言歡喜。”

謝弘聲音低沉,卻一字不落的落在他耳裡。謝謙之其實並不不在意,謝弘怎麼說,旁人怎麼看他都不在意。流言蜚語他謝謙之聽的還少嗎?他在意的不過只有靖安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