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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9部分

月娘因為風寒今日過世了。”

月娘,這名字著實陌生了些,但看見母后傷神的模樣,靖安還是軟語勸道:“人死不能復生,母后再怎麼傷心也要顧惜自己的身子啊。”

朱皇后勉強笑了笑,拍拍靖安的手示意自己無事,聞見她身上頗為清苦的酒香:“怎麼這樣不知輕重?母后讓你去重陽宴就是讓你喝酒鬥嘴去的嗎?”

靖安知曉宴上的事怕是早傳到朱皇后耳朵裡去了,只諾諾的應著。

“你六妹妹可是哭著跑回來的,你父皇……”朱皇后的話陡然頓在了這裡,捂著胸口咳了好幾聲,靖安急忙捧過一旁的茶端給她,朱皇后飲了幾口,順了氣,可這話卻是再也說不下去,只頹然的放下手中的茶盞,望著靖安的目光是那樣的複雜。

“罷了,李姑姑,去把醒酒湯端來,你也沐浴更衣去吧,那有女孩子家一身的酒氣。”朱皇后擺擺手,眼裡的惆悵卻是化不開的濃重。

“靖安!”母親的聲音是滿是無力,猶疑,甚至是有幾分無措,只是她亦是滿腹心事不曾注意。

“嗯?”她回過頭漫不經心的應著,逆著光的臉,失卻了一貫的張揚明媚,也讓朱皇后原本已經到了嘴邊的話又咽了下去,再等等吧,再等等吧……

“沒事,你去吧。”母親的嘴邊浮現出淡淡的笑容,慈愛而安詳。

後來,靖安不止一次的後悔過,如果當時她停下來,如果她執著的問下去,母親是不是就會把一切都告訴她,事情就不會走到無法挽回的地步。

原來,她曾離真相這麼近過,只是一個不經意的錯身,他們又重新被命運愚弄。

靖安搬回芳華殿是不久後的事情,一來是母后的身子有所好轉,二來是她知道自己不能這麼一直和父皇犟下去。重陽之後,阿顏就一直很忙,忙到幾回在安寧宮請安遇見,也只是匆匆打個照面。

靖安不知道這樣是好是壞,但至少父皇給了阿顏不少事做,就意味著阿顏的地位暫時不會動搖吧。

楚雲還是一副張牙舞爪的模樣,時常來挑釁,她聽說小丫頭背地裡找了謝弘不少麻煩,也吃了不少虧,卻還是樂此不疲,將凌煙閣鬧得雞飛狗跳,為此不知被王貴妃教訓了多少次。

靖安很少去凌煙閣了,日子如流水一般悄無聲息的滑過,霜降、大雪、冬至,天一日比一日冷,她窩在芳華殿裡看看書,寫寫字,偶爾安寧宮住上幾天,陪母后說說話,享受著這難得的平靜時光。父皇再生氣也還是捨不得為難她,入冬後,各種賞賜如流水般進入芳華殿,因了她胸口的舊傷,又譴了好幾個太醫待命。

靖安覺得她是滿足的,於她而言,父皇是個再慈愛不過的父親。她想無論父皇做出什麼樣的決定,她都沒有資格抱怨,是她的要求超出一個父親的能力範疇,觸動了國君的威嚴。

稍稍覺得意外的是朱初珍的到來,那日正下了入冬以來的第一場新雪。

紛紛揚揚的雪花從天而降,廊下的小丫頭們歡呼雀躍,引來管事嬤嬤的小聲呵斥。

靖安裹著斗篷,看著新雪,彎彎嘴角,笑得安寧。

朱初珍著一身白狐裘,懷裡抱著紅梅花,遠遠的望著靖安。她說不出是哪裡變了,只覺得此時的靖安整個人都沉靜了下來,像極了她們的母后。從任性跋扈的小公主,莽莽撞撞的一路行來,她不知道這個小表妹是為了誰鬱鬱寡歡,又是為了誰惶惶不可終日,但終歸是一步步走過來了。

這個被朱家人守護的小公主,朱初珍忘不了她曾經的笑容是多麼的明豔張揚,讓人不自覺的就開始縱容,她相信那樣的溫暖終究會回到靖安身上的,他們只需要安靜等待,等她走完那段任何人都不知道的,只能靠她一個人走完的路程就好。

“阿羲!”朱初珍揚聲喚道,靖安錯愕回頭,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