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看見了嗎?”靖安注視著他,很認真的問道。
“什麼?”突然聽見她說出這樣一句話,謝弘像是丈二和尚摸不著頭腦一般反問道。
“你看見袁姑娘動手殺那個女子了?還是,你有證據證明是袁家做出了這樣的事呢?”靖安冷冷說道“只因為那個女子處於弱勢,袁姑娘處在強勢,那麼無論她出什麼意外都是袁姑娘的錯嗎?”
“既然你兄長另有心儀之人,那為何還要定下婚約?為何不和袁家姑娘說清楚?”
“如果是在定下婚約之後才遇見那個女子,為什麼明知道自己有婚約在身還要陷進去?如果那個死去的女子對你兄長而言真的是不可或缺的存在,那就應該主動去退婚才是,不要跟我說世家聯姻,利益攸關。魚和熊掌不可兼得,既然他自己不遵守規定,那付出代價也是應該的!”
“你兄長應該怨恨的是他自己,是他毀了兩個女子的一生。”
這樣說似乎也有道理啊?原本謝弘心裡就有些不舒服,這會兒是更難受了,嘴上卻還是不服輸:“可我大哥當時已經決定將那個女子送走了啊!”
“這麼說的話她就是在你大哥的庇護下出的事了。”靖安冷笑“連自己愛的女人都保護不了,卻把責任都推到別人身上,我看袁向松罵得挺對的。”
“哎!”謝弘指著靖安想說些什麼,又像是被哽住了一般說不出來,被她一瞪,就訕訕的收回手指了,目光一轉,不經意間卻看見了灌木叢中的一角熟悉的衣襬,謝弘愣了愣才喚道“二哥?”
靖安也是一驚,耳邊是輪椅滾動的聲音,謝謙之的身影不疾不徐的出現在視線裡,他看著自己,目光是前所未有的探究和銳利。
不是沒有聽過靖安對袁謝兩家婚事的評價,只是那時的靖安說的卻完全是另外一番話。
“謙之,這事除了袁家還有誰會去做,那袁姑娘真的是太卑鄙了,可惜了一對有情人就這麼活生生的被拆散了,你大哥真可憐。”
謝謙之清楚的記得靖安是這麼跟自己說的,可如今呢,她說的是“既然你兄長另有心儀之人,那為何還要定下婚約?為何不和袁家姑娘說清楚?”她說的是“魚和熊掌不可兼得,既然他自己不遵守規定,那付出代價也是應該的!”
每一句聽在他的耳朵裡,說的是他兄長卻又不全然是他兄長。
靖安,難道說……那些字跡反覆在他腦海裡浮現,他心中的念頭正在一點點清晰,他的手幾不可見的在輕輕顫抖,神情也越發的凝重,盯著靖安沒有一刻放鬆。
他在想些什麼?靖安被他盯得心裡發毛,不自覺的向後退了一步。
“公主怎麼了?”謝弘以為她身子不適,急忙伸出手扶住她的胳膊,謝謙之的臉色越發的難看起來,盯得靖安都覺得胳膊上隱隱發熱,一揮手掙脫了謝弘的扶持,謝弘這才反應過來“謝弘冒犯了。”
“呵,你們謝家是一點都不把本公主放在眼裡嗎?你不參拜我姑且不計較,謝公子雖然有腿疾可是手沒廢吧,竟然也忘了見禮嗎?”靖安還在為方才下意識的退縮而惱怒,說出來的話更像是帶著刺一樣。
謝謙之死盯著靖安,默默的,冷冷的,許久才剋制住所有的情緒,低頭,拱手。
“謝謙之見過公主殿下!”
還是這樣漠然不屑的態度,靖安越發肯定她從梅香那裡聽來的話,都是這個人的藉口了,幸好她一句都不曾相信,剛想抬手叫她免禮,卻聽見了巧兒的聲音。
“殿下!公主殿下!”巧兒一路小跑,上前道“殿下遺落的帕子,奴婢已經找到了。”
“既然如此,那就回吧。”靖安的心算是放進了肚子裡,也不想再和這人有過多的糾纏,轉身就走了。
“恭送殿下!“謝弘低頭道,待靖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