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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4部分

“若是公主能說服陛下允公主前往的話,我自然願意陪公主一同去的。”宋氏想了想還是應道。

“只是一點,便是父皇應允了,公主也要多帶些禁衛軍一同前去。”

“表姐放心,靖安知道了。”她隨口答道,心神全落到紙上硃筆的八個字上。

那符紙上分明寫著“是生非生,是死非死。”

月明星稀,白悽悽的月光為山巒殿宇鋪上了一層銀霜,山尖上有幾點寒星閃耀,夜風微涼。

裙襬搖曳,靖安一步一步踏上臺階,即便是裹緊了披風還是能感覺得到這夜晚的寒涼,就像她此時冰冷一片的心一樣。是生非生,是死非死,那宛如鮮血寫就的八個字還不斷的浮現在她的腦海中。那個叫慧明的和尚是知道了她的秘密嗎?他寫出這樣的東西引自己過去又是想要做些什麼呢?是死非死如果指的是她的重生,那是生非生指的又是什麼呢,是她現在的處境嗎?

靖安滿腹心事,只覺得兩條腿像是灌了鉛似的越走越慢,倚著欄杆嘆息聲不知不覺就溢位喉嚨。在那恍然如夢的前生裡,她是看不慣那些動不動就唉聲嘆氣的女子,覺得是矯情做作,可是真到了自己愁緒滿懷的時候才知道有些事是心有餘而力不足的。

靖安只覺得自己像是被困在了一個怪圈裡,她知道的無力改變,她能改變的卻躊躇不前,她恐懼的是既知的結局和未知的改變,她恨的人卻不知前塵。

直到走到芳華殿前,靖安抬頭才發現整個芳華殿燈火通明,宮人們一片緘默。

“殿下回來了,陛下來了許久了。”芳華殿的掌事嬤嬤上前道。

什麼?靖安訝然抬頭,隨即神色一緊,不會是太醫院發現日誌丟失直接稟告父皇了吧,這樣一想她心中也不免忐忑起來。

“靖安見過父皇。”映荷堂中,帝王身著常服,神情閒適的靠著窗而坐。

靖安接過宮人手中新上的熱茶給帝王換上,這才開口道:“父皇怎麼這會兒來了,找靖安有什麼事嗎?”

“聽說你今日去你外祖家賀壽身子不適,晚宴都沒留下,我傳了御醫,一會兒就到。”帝王看著她此刻寡白的臉色,神情也不是太好看,原以為身子不適只是託詞,如今看來卻不像了。他以前總擔心阿羲心思太過單純,不解世事會讓人利用,如今不知怎麼的卻覺得阿羲她心思太重,這眉梢眼角,滿滿的都是化不開的清愁。原來的阿羲驕傲,明烈似火,如今的她卻總讓自己覺得畏首畏尾,思慮太重啊。

“讓父皇擔憂了!”靖安低頭道,帝王卻拍了拍身側的位置示意她過來坐。

“阿羲莫不是還在為婚事惱著父皇,還是擔心父皇為你挑的人不好?”

“沒有的事,父皇的眼光怎麼也比我好。”當初如果選的是父皇挑的那些人,總不會落到那個下場吧。

“那是什麼事讓我家阿羲愁眉不展的,父皇有多久沒聽見你笑了?”

“不是父皇常和我說,人無遠慮必有近憂的。”靖安勉強笑了笑,笑意都不及眼底。

“話是這樣說,可是阿羲啊,你想過沒有,你現在憂慮的事情將來如果真的發生了,那時你就不會憂愁了嗎?”帝王的笑容還是淡淡,他不知道自己的女兒是暗地裡知道了些什麼事,但他總希望無憂無慮的日子她能過得長遠一些。

“而且阿羲,你已經不止是在憂慮了,更是在畏懼,在退縮,猶疑不定戒備萬分。”近乎一針見血的帝王毫不留情的點出了她所有的變化。

“父皇……不是的。”靖安猶自強辯道,可是連嘴唇都在輕顫。

“太醫局向我稟報了日誌的事,阿羲,你在懷疑些什麼呢?”究竟是從什麼時候開始,他們姐弟會變得那樣親,阿羲竟然會這麼在意那個少年了呢。

“父皇都知道了,那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