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那裡,躺在血泊裡。
敵國的男人已經很少了,這也是他們的政府讓這樣的孩子上戰場的原因。幾十年的戰爭,走在敵國的路上,很少能見到成年的男子,大多是都是那些走不動的老頭和嗷嗷待哺的孩子。所有的活計都由女人來幹,哪怕是重體力活,也不會有男人幫忙。
一老一少,兩人的表情形成了鮮明的對比。這或許就是老年人和少年人的區別。老年人看到了國家的衰敗,而少年人只知道上戰場殺敵,建功立業成了他們的目標,不管這個目標能不能實現。
大家都看著劉文輝,他的手裡現在握著這兩個人的生死,只要一句話一老一少就會生或者死。其實,老頭子的命運已經定了,他只有一死才能撫慰劉文輝的心。但是他還不斷的在哀求,希望能用自己的死,挽救那個少年。
少年冷冷一笑:“不用猶豫,要殺就殺!十八年後又是一條好漢!”
這樣的屁話,只有他自己相信。就連在磕頭的老兵都不信。人死了就死了,哪來的什麼十八年後?何況他現在也沒有十八歲。
劉文輝很想讓這少年活著,可是他活著就對不起牛二兄弟。他活著,劉文輝也不知道怎麼辦。特種戰士或者說特種部隊執行的都是特殊的任務,他們沒有收留俘虜的能力。帶著一個人穿越敵佔區又多危險,劉文輝清清楚楚。在沒有抓俘虜任務的時候,他絕不會帶著這個累贅。
誰來殺?這個問題很嚴重,一個半大的孩子,正是上中學的年紀。應該在父母的羽翼下快快樂樂生活。劉文輝想起了自己,十幾歲的時候正是被父親打的最恨的時候,每天不遭受一頓毒打,似乎就不是老爹的兒子。想必眼前的這個小子應該已經沒有了父親,要不然他也不會來到戰場。
“你的家在哪?”劉文輝忽然問出了這個問題。
少年鄙視的看著劉文輝,眼睛裡充滿不屑。本來還覺得眼前的這些人,能這麼快的找到他們,突然發起進攻也算很不多的軍人。可是他們不殺自己,就已經證明他們算不得好軍人。如果是自己這個時候端著槍站在他們眼前,他的眼睛絕不會眨一下。
少年沒有回答劉文輝,反而問道:“你是不想殺我吧?我勸你不要這麼做,你今天不殺我,我一定會把你們全都殺光!為了我們的國家,我會殺掉任何一個阻擋他前進的人。”
大牛一笑:“好大的口氣!小子,你已經自身難保了!”
少年沒有理會大牛,依然盯著劉文輝。劉文輝道:“看來你不怕死!”
“作為領袖的擁護者,用我的鮮血染紅我國的疆土,那是我的榮耀!”
“可你現在好像是站在我們國家的領土內!”
“不管是誰的,我站的地方就是我們的!”
“按照你的說法,我只要站在河內的街頭喊一嗓子,那裡就屬於我們了?”
“那裡是我們的,再說就你們幾個人沒有這個本事!偉大的領袖所在的地方沒有人能夠進入。”少年說的很自信,在他的眼裡,他們的國家就是世界上最好的國家。沒有一個國家會是他們的對手,即便現在的這場戰爭不太順利,勝利一定屬於他們。
大牛看著那少年驕傲的眼神,對劉文輝道:“這小子是不是瘋了!就他們那彈丸小國還敢這樣說話,如果不是咱們撤軍,他們的那個狗屁河內早就是我們的了,說大話也不怕閃了舌頭。”
“你們這些人,怎麼會理解偉大領袖的精神,他是最睿智的。”
大牛實在有點聽不下去了。剛剛經歷過的那個年代,多少人說著這樣的空話,滿大街的瘋子已經讓人煩透了。如果自己不是當兵的,建一個就想打一個。如果將這小子放在那個年代裡,一定和那些造反派的頭頭一樣,會成為一時的風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