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無遺蹟可尋。
任壽後用仙法虔心推算了三日夜,也只算出老魔好似有什顧忌,全家移走,並用魔法將魔宮故址毀滅,引發地泉將其填沒,已經無法尋蹤,別的全算不出。知道老魔神通雖然廣大,頗知敬畏天劫。對於魔女這段孽緣,原曾力阻,欲加化解,未得如願。也許看出將來兩敗俱傷,心憐愛女,不願使其同歸於盡,為此強迫魔女棄了多年老巢,連魔宮一同移往荒遠隱僻之區,埋頭不出,想把這八十餘年的期限躲過,也未可知。但是事情難料,惟恐是對方詭計,鄭隱夫妻因此疏忽,惹出事來,先未告知。連在暗中檢視了兩三個月,並用仙法試探觀察,終無異兆。想起老魔心性原與別的邪魔妖道不同,以前所料多半不差,心中略放。這日又往臥眉峰,見鄭隱夫妻功力越發精進。偶然說起此事,均覺奇怪。
第一四回
厲嘯劃長空 彩氣千重消黑眚
清光籠遠嶠 晴霄萬里舞胎仙
無垢早就認為對頭魔法甚高,暫時不動,來更厲害。似此枯守,雖能暫保一時,對方虛實不知,一旦有事,便難防禦。就算所居禁制嚴密,到底事前探出一點敵情,比較好些。由第二年起,早想前往魔窟左近窺探,就便往尋前遇南山隱居的女異人求教。均因鄭隱不能同往,留在當地,萬一又生枝節,為敵所乘,欲行又止。及聽任壽一說,互一商量,不久便往東海見師,魔女如先算出,難免遇上。與其驟出不意,狹路相逢,不如仗著近三年來所煉法力,出外一試,相機應付,分了強弱,再打主意,好在三人同去,那紫、青雙劍自經任、鄭二人合煉之後,威力甚大,師長又有雙劍合壁、萬邪不侵之言,況又加上二人原有的幾件至寶,即便不勝,也無敗理。互一商量,連任壽也膽壯起來。
當下一同起身,將武當全山一齊遊遍,並還故意令鄭隱一人在前,任壽和無垢隱形尾隨,終無異兆。南山那位女仙卻已他往,只在洞中留下一書。大意是說:鄭隱夫妻近狀全都知道,只要心志堅定,勿為情慾所迷,超劫成道,夫妻同修,並非無望。但是三年期滿,必往東海拜師。因為前孽大重,鄭隱必須內功外行同時並重,如打算覓地潛修,躲過這八十三年期限,決所不能;即便獲允,本身業障和前世強敵也必尋上門來。彼時師長均在坐關,內有幾個得力好友也未遇合,反而吃虧,坐聽仇敵宰割。反正難逃,不如就此修積,以堅誠毅力,排除那不可避免的艱危,比較好些。事終不可避免,全仗心志純一,始終不變而已。
鄭隱看完,覺得身為男子,又是經歷多劫的修道之士,對於一個魔女如此膽怯,未免丟人,氣憤憤說道:“大哥、姊姊只管放心,我已拿定主意,與這冤孽一拼,決不受她迷惑。況我仙劍在身,萬一真個不可開交,豁出自行兵解,再轉一劫,怎麼也比為邪魔所誘,遭那形消神滅要強得多。前月勤修《九天玄經》,發現未三章隱去,現出恩師所留仙示,也曾提起前路雖極艱險,事在人為。玄經未三章乃幾種防身誅邪大法,無關修為宏旨,只要把近三年來所學煉到功候,多厲害的魔法也難傷害。所重只在靈臺方寸之間,到時能否剋制而已。近些日來,《九天玄經》全部通曉,邪魔已難傷我,況有這些法寶、飛劍防身,功力已非昔比,心志尚堪自信,怕她何來?”
任壽、無垢見他意志激昂,所說也頗有理。再一回憶仙示所說,知道事關定數,除卻硬著頭皮,去撞難關,別無善策。最關緊要的是煉那《九天玄經》的開頭三年,既已度過,鄭隱法力大增,遠非昔比,如能守定心志,的確多高邪法也難奈何。這些日來,實是先有先人之見,好些過慮。當時勸勉了幾句,也各把心思放開,一同回去。
本來鄭隱不滿三年,便該下山行道。師長行前,又有東海閉關,去了未必見到之言。任壽又須獨自虔修,下山尚早。按說三人俱都不能前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