盲的範疇就讓別人說成小書呆子,文武之道一張一弛,我昨天晚上也都跟你說過,什麼事情都不能太過於極端,要不然好事也成壞事,這點你要謹記,去吧,出去玩玩,半個小時之內回來就是了。”
“嗯,我知道了。”雷藏點點頭,然後對身後站著的姚二叔點頭示意,倒是把姚二弄得有些受寵若驚。
少年的身影消失在大門外,姚二著手收拾餐桌,司徒萳則開始準備筆墨。
山村裡沒有鉛筆之類的東西,況且司徒萳也不準備讓雷藏從那種幼稚的筆類開始學起,他把老友從外面帶來價值不菲的宣紙收起來,放上另外一種現在市面上比較常見的紙張,雖說比較常見,可這紙張也有種‘膚如卵膜,堅潔如玉’的味道。從這點上就可看出,司徒萳對學問的要求極大,而且那口中那群老兄弟的背景可見一斑。
不一會,雷藏回來的時候,姚二已經不見蹤影。少年心中默嘆口氣,他始終不明白那個強大到讓他都感覺到呼吸困難的男人怎麼會如此尊敬屋內那個手無縛雞之力的老人,還處處以奴才自居。神色恭謹,比曾經山莊裡面黑衣侍者對公羊烈時,更多了一份真心實意。
“回來了,快過來這裡。”司徒萳立刻朝他揮了揮手,臉色有些欣喜。在老人的心中,這些心性不成熟的少年人一般都是對學習沒有什麼興趣,總是想些辦法逃避這些東西,就是連趙,鐵而為老人口中欣賞的浩然年少時也不例外。他甚至做好雷藏牴觸學習的心理準備。可是雷藏的按時迴歸,讓老人有些喜不自勝。
少年依言走到司徒萳的身邊,在桌子的正中央站定,臉色不起波瀾。
司徒萳清了清嗓子,立刻嚴肅的對他說道:“雷藏你聽好了,從今天開始我教授你讀書識字道理數學,我希望你能好好學習它們,因為對你以後發展會很有好處。在學習的過程中,如果你偷懶的話,我會對你有所懲罰,你明白了嗎?”
雷藏一開始對老人的話並沒有太多牴觸,但最後“懲罰”兩字的出現還是讓他有些發乾,因為他突然想起身上那些猙獰無比的疤痕。少年瞳孔微微一縮,右手不自然的放在前胸上,沉默一會才點了點頭,沉聲道:“明白了。”
司徒萳注意到了雷藏的神色,知道他又想起往昔,不過少年還是知道好歹,最終沒有拒絕自己的傳授。馬上點點頭,語氣緩和一點:“好了,咱們現在就開始吧,你剛剛接觸文字類的東西不要有太大心理負擔,我相信你一定可以把它們學好的。”說完,還笑著抬起手拍了拍雷藏寬厚有力的肩膀。
村子裡天亮以後恢復了往昔的熱鬧,就算遠離農田很遠的紅磚房裡都能聽到那些發自內心的歡欣笑語。房間裡面一老一少對外面的熱鬧不聞不問,一心寫著大字,一個學習一個傳授具是用心無比。
“不對,這樣寫不對。”司徒萳蒼老的聲音從屋裡傳來,語氣沒有不耐:“你要記住,拿筆的時候不要那麼緊張,腰板和筆桿子都要挺直。寫字和做人一樣,都要堂堂正正不屈不撓,這樣才能寫好字,做好學問。”
雷藏略微有些緊張,眉頭上都有了細汗,急忙應承一聲:“是。”
這一個上午,老人教他二十個字的讀法和寫法,都是常用文字沒有生僻一說。可是雷藏這個文盲從前沒有接觸過這些東西,初一上手感覺學習起來非常吃力,但是為了不讓自己這個文盲稱號伴隨自己,也為了老人臉上的那份笑容,他還是一心一意的刻苦學習著,一絲不苟的專注心態讓老人暗自點頭。
終於,一個上午飛快而逝,雷藏和老人還在那裡練字。
“噹噹噹”的聲音突然傳來,司徒萳抬頭看看掛在牆上的鐘表,對還在那裡努力的少年吩咐一句:“好了,你先這樣繼續練字,我去看看姚二來了沒有,中午想吃些什麼,我去給你準備。”老人的臉色浮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