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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5部分

?”

“我不記得尼古拉·利沃維奇了。這是您父親嗎?”她問公爵。

“是父親,但是,好像他不是在特維爾去世的,而是在葉利薩韋特格勒,”公爵不好意思地向將軍指出,“我是聽帕夫利謝夫說的……”

“是在特維裡,將軍肯定說,“在臨死前他被調到了特維裡,甚至還是在病情發展之前。您當時還太小,不可能記住調動和旅行的事;帕夫利謝夫則可能弄錯了,儘管他是個極好的人。”

“您也認識帕夫利謝夫?”

“這是個難得的人,但我是親身見到的。在他彌留之際我曾為他祝福……”

“我父親可是受審判的情況下去世的,”公爵又指出,“雖然我從來也未能瞭解到,究竟因為什麼才受審,他是死在醫院裡的。”

“唉,這是有關列兵科爾帕科夫的案件,毫無疑問,公爵本可以宣告無罪的。”

“是這樣嗎?您確實知道?”公爵懷著特別的好奇問。

“這還用說!”將軍高聲嚷了起來,“法庭沒有做出什麼裁決就解散了。案子是不可能成立的!這案子甚至可以說是神秘莫測的。連長拉里翁諾夫上尉要死了;公爵被任命臨時代理連長的職務;好。列兵科爾帕科夫犯了偷窈,偷了同伴的靴料,換酒喝了,好。公爵申斥了科爾帕科夫並威嚇說要用樹條揍他,請注意,這是有上士和軍士在場的。很好,科爾帕科夫回到營房,躺到鋪板上,過一刻鐘就死了。非常好,但事情來得突然,幾乎是不可能的。不論怎麼樣,把科爾帕科夫葬了;公爵報告了上面,接著就把科爾帕科夫除了名。’似乎再好也沒有了吧?但是整整過了半年、在一次旅的閱兵式上,列兵科爾帕科夫彷彿什麼也沒有發生過似的出現在諾沃澤姆良斯基步兵團第二營第三連中,還是那個旅和那個師!”

“怎麼回事?”公爵不由地驚呼起來。

“不是這麼回事,這是一個錯誤。”尼娜·山德羅未娜突然對他說,幾乎是憂鬱地望著他。“Mon mari se trdmpe。”*

“但是,我的朋友,說se trompe是容易的,可是你自己倒來解釋解釋這種事情!大家都束手無策。我本來會第一個出來說qu on se trompe,*但倒黴的是,我是見證人,還親自參加了調查組。所有當面的對質都證明,這正是那個人,就是半年前照通常的規矩列隊擊鼓安葬的那個列兵科爾帕科夫,不折不扣,這真是罕見的奇事,幾乎是不可能的,我同意,但是……”

*法語:我的丈夫弄錯了。

“爸爸,給您開飯了,”瓦爾瓦拉·阿爾達利翁諾夫娜走進房間通知說。

“啊,這太好了、好極了!我的確餓了……但是這件事,可以說,甚至是心理學的……”

“湯又要涼了,”瓦里婭急不可耐地說。

“馬上,馬上,”將軍走出房間嘟噥著說,“儘管做了許多查詢,”在走廊裡還聽到他的聲音。

“如果您要住在我們這裡,您必須得多多原諒阿爾達利翁·亞歷山德羅維奇,”尼娜·亞歷山德羅夫娜對公爵說,“不過,他不會太來打擾您的:他吃飯也是單獨的。您自己也會同意,任何人都有自己的缺點和自己的……特別的地方,有些人可能比他們慣於指手劃腳批評的人有更多的缺點。有一點我要十分請求您:如果我丈夫什麼時候向您索要房租,您就對他說已經交給我了。換句話說,就是交給阿爾達利翁·亞歷山德羅維奇,對您來說反正仍算交過了,但我僅僅是為了準確無誤而請求您……瓦里婭,這是什麼?”

瓦里婭回到房間裡來,把納斯塔西婭·費利帕夫娜的照片默默遞給母親。尼娜·亞歷山德羅夫娜打了個顫,開始彷彿受了驚嚇似的,接著懷著一種令人壓抑的痛苦心情細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