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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烏雀聲在頭頂輕快的散開,幾縷垂柳之下,水慕兒一個人靜靜的躺在草叢上。陽光透過樹葉的縫隙落下斑斑駁駁的從影投射到她精緻的面容上,恍若一副畫卷在草叢中鋪開,好生唯美。
睫毛輕輕顫了顫,她緩緩睜開了眼,待看到頭頂散開的垂柳,她意識停頓了三秒。記憶如潮水般湧進腦海,她慌忙的看了四周,卻未發現任何的人影,想要掙扎著起身,手臂卻恍如利刀劃過般的疼痛難忍,她想用另隻手握住,卻發覺另隻手竟同樣的痛得她直咧牙。
“怎麼了?別亂動!”樹林裡突然傳來一道聲音,接著手掌被按,水慕兒看著突然而出的陌生男子,只見他衣衫早已破爛不堪,偌大的袍子鬆鬆垮垮的掛在他身上,頭髮也是凌亂不已,模樣著實狼狽。
但是不得不說,他生就了一副好皮囊。朱唇半合,眼角上揚,高而挺直如雕塑的鼻樑生生吸去了她的注意力,水慕兒留意著他的一舉一動,眼見他熟練的將自己的雙手快速綁好,她不自覺的垂眸看著他邪肆飛揚的長眉不確定道,“你是蕭鳳鳴?”
聞言男子唇角一勾,抬起頭眸中波光瀲灩,“娘子以為我是誰?”
看到她唇邊的笑,水慕兒怔愣的長大了嘴巴,好半天才反應過來,語氣竟有絲恨恨,“你果然沒毀容!”
“我什麼時候說我毀容了?”蕭鳳鳴出聲反問,眸光從她僵硬的身子略過,“我只說過會嚇著你而已”
他帶了絲蠱惑的提醒,水慕兒忽然就憶起那日二人曖昧男上女下姿勢,臉色微紅,她極不自在的環顧了自己的周身抗議道,“這都是些什麼?為何我使不出一份力?”
蕭鳳鳴看了一眼,熟練的將材火搭建成堆,“不過是身子不能動而已,也不著急,你傷到了筋骨眼下躺著更有助於恢復”
水慕兒狐疑的看了他一眼,不確定的掃過雙手綁上的木棍,“你的意思是我的手都摔斷了?”她猶記得摔落地面時那錐心的疼痛,儘管有蕭鳳鳴的匕首插進岩石減緩衝力,但到底一把匕首支撐不住兩人的重量。
在即將臨近谷底時,那刀子突然一顫竟從中間裂開,於是二人便華麗麗的墜了下來,期間水慕兒的腰重重撞到了樹上於是她便徹底失去了知覺,直到剛剛醒來。
難怪她一使力就會通入心扉,竟是摔壞了骨頭。
她古怪的看了蕭鳳鳴綁著木棍的雙腿,唇角一勾。好吧,他也好不到哪裡去麼。於是她的心無端的安了下來。
想起墜落山谷時他同她說的話,她面上有些熱,她也想不清自己為何就這般答應了他,這般願意與他……恩,同生死。
想到那三個字,她神色有些僵,同生死麼?SqnA。
她忽的就想起那日行院中的情形,他的女人一定一大堆吧?
眸光暗了暗,她灰敗的抬頭看已經點起火的蕭鳳鳴。眼見他忙得正歡,她張了張嘴想要說話,卻到底還是閉了回去,眼下還是什麼都不說的好吧。
她突然就想起墜下懸崖前蕭鳳鳴身上的刀傷,眸光有些狐疑的從他後背路過。因是一身黑衣,到底瞧不出個所以然來,水慕兒盯著他的後背到底瞧著有些眼睛發酸,她最終還是忍不住嘆氣開口道,“你的傷口好了嗎?”明明原先就是一副半死不活的樣子,可是為何墜下懸崖時,他竟有那麼大的力氣用匕首撐住兩個人的力量。
“傷口是沒好,不過也已經差不多了”蕭鳳鳴神秘一笑,拉開剛剛撿來的那一堆材火,他尋了片刻便從中間拿了好些木棍出來,水慕兒瞧去,正是穿了好些魚兒,她兀自笑了笑,想象他一邊撩起褲管下水,一邊瘸瘸拐拐的抓魚,那情形當真是好生滑稽,可是須臾她又微微一愣。
據她所知,蕭鳳鳴從小在後宮長大,他又哪裡學來這些本事?想到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