待再看不見那男子的身形,水慕兒這才開口詢問道:“你為什麼要給他錢?而且昨晚還讓我配合演那樣的戲!”
蕭鳳鳴看了她一眼,放慢了馬速:“我只是怕他是他派來的人,眼下看來,這人身份雖可疑,但到底還沒有什麼加害我們的地方。”
“為什麼這麼說?”
“其一,廟裡的時候,他看著我們親熱的聲音不為所動,這便說明,男女歡好的事,他早便熟知於耳,與他口中所說的遭遇搶劫一事倒有幾分吻合,而其後,他又接了我們的銀子!如果不缺錢的話他便不會接我們的銀子,這說明,他的確是需要這筆錢!既然兩件事都吻合,那便足以能斷定,他還不是蕭鳳鳴的人!至於半夜立於危牆之下……這個動機實在可疑!”
“有什麼可疑的,那樣的事情很正常好吧!”難道你還會想著我們歡/愛的時候被個陌生人闖進了看個精光不成?這話她嘴上自然不會說。
向那你兒。“可是他可以叩門進來啊,但凡人都是自私的,不可能有人會因著別人的事委屈自己,至少我不行!”蕭鳳鳴兀自笑了笑,平白無故的,人家幹什麼這般委屈自己,事實便是,這個人起先並不想打攪他們,所以沒發出一點聲響,而如此一大早拿了銀兩便急急忙忙的離開,說明,他也並不想與他們二人扯下關係。
莫非是有人在追捕他?
蕭鳳鳴失笑著搖了搖頭,自己的想法也的確太豐富了些。
事實上當月餘後的他們再見到男子時,事情已發生了翻天覆地的轉變。
天氣越發的冷,轉眼間一月的時間已經過去,臨近十月的天空偶爾甚至能看見一兩朵飄下來的雪花,而南疆地域位於東離的正西面,通往南疆的路必須先穿過西啟與北冥的交界處,才能抵達真正的南疆。
離南疆越近,天氣便越發的冷了起來。水慕兒也生病了,嚴重的感冒,發燒。
可是天寒地凍的地方根本就看不到一個人影,更別說是大夫了。
因為擔心時間不夠,二人一路上都是抄近道直線穿梭,眼下水慕兒病了,二人的路程也便停了下來。
縮在馬車內,蕭鳳鳴用整個身子溫暖著水慕兒,不讓車外的風傷到她,可是奈何這樣維持了一整天也絲毫不見效果。而期間的水慕兒一直處於昏迷狀態,偶爾醒來也只是意識模糊的喊了幾句,蕭鳳鳴根本聽不清她在說什麼。
夜晚呼嘯的風愈發冷了,蕭鳳鳴失了計策,只得拼命的趕了馬車希望找著一處有人煙的地方。可是趕了幾個時辰,不但看不到半點人煙,連地勢也是愈發荒蕪起來。
他不得不停下馬車來照料車內一會兒發熱又一會兒發冷的水慕兒,也不知過了多久,她的體溫逐漸才逐漸恢復正常。
“水……水!”
她的聲音斷斷續續,蕭鳳鳴慌得拿了水來餵給她。
一陣冰涼侵入心脾,水慕兒這才覺著舒服了幾分,她迷濛的睜開眼,便瞧見蕭鳳鳴一連疲憊的躺在她身側,他的臉上是黑沉沉一片,像是熬夜太多所致般,眼睛深陷,嘴唇乾裂,她忍不住摸了摸他的面容道:“瞧你,把自己弄得一身狼狽!”
見她醒來,蕭鳳鳴已是喜不自勝,他緊緊的按住她的手道:“可還覺著哪裡難受?”
水慕兒搖了搖頭,“就是身子乏得很!”
她正這般說著,突然又覺著胸間一陣氣悶,蕭鳳鳴看她面色不得,神色滿是緊張,“怎……”他話還未問完,便突然見水慕兒“哇”的一聲突出一口血來,那血液染紅了車內的毛毯,驚得蕭鳳鳴滿臉恐懼。
“怎麼會?”他昨日才給她喂的血!探手去掀開她的衣袖,手腕處一團黑色陰影隱於面板下若隱若現,他慌忙抽出懷裡的匕首,只是手才探入懷,便被水慕兒緊緊按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