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林芷萍一拳打在我胳膊上:“就會說喪氣話!我說不會就不會!再說了,你不覺得偶爾這樣偷偷享受一下只屬於我們倆的小世界不好嗎?”
“是是是,大王教訓的是!”
我倆靠在樹幹,腳蹬在另外一條枝丫上。靜靜望著遠處的村子,聆聽著身邊樹葉窸窣聲。
她突然從挎包裡掏出一把水果刀在我眼前晃了晃,嚇得我趕緊揮舞著手來保持平衡。
“你幹嘛呀,嚇我一跳!”
林芷萍卻只是嘻嘻笑著,然後拿起水果刀開始削起剛摘的橙子來。她手法很熟練,不一會兒,一個去皮的橙子就出現在她手中。
她把橙子遞向我,“吶,賞你的。”
我接過橙子咬了一口,酸甜可口。“真好吃,看你這架勢。之前沒少偷吧?”
“你猜呢?”她狡黠地眨眨眼。
我咬了一口橙子後搖搖頭,“不重要!但我還是希望你以後不要再來偷了。想吃的話,買好一些好啦。這樣很不道德哎!”
話音剛落,樹下傳來一陣腳步聲。
我倆頓時緊張起來,身體僵住不敢動彈。腳步聲越來越近,接著一道手電筒的光開始在樹下晃動。
“誰在哪兒?”一個低沉的男聲響起。
林芷萍緊緊捂住嘴不讓自己發出聲音,我也大氣不敢出。好在那中年男人並沒有往榕樹上看,只是在樹下晃了兩圈後,嘟囔了兩句又離開了。
等那中年男人走後,林芷萍鬆開自己的手大口喘著氣。“太險了!差點就被發現了!”
我也長舒了一口氣,心有餘悸地說道:“是啊,太驚險了。剛剛我感覺心臟都要停止跳動了。”
將手裡的橙子吃完後,我們又躺在樹幹上望著月亮。
她靠在我肩上問到:“你有聽過吳剛伐桂吧?”
我將自己的頭靠在她頭上回應著:“當然有啊!吳剛在月宮中,日復一日,年復一年地砍伐著桂樹,可桂樹卻隨砍隨合,永無盡頭。”
林芷萍微微坐起,“你說,他每時每刻這樣砍樹,心中會不會有怨恨?”
我想了想,說道:“或許有吧。被困在那清冷孤寂的月宮,重複著毫無意義的勞作,任誰都會心生怨憤。
但也許,時間久了,怨恨也會被消磨,只剩下麻木與習慣。
就像我們有時明知某些事不對,卻因習慣或一時衝動而深陷其中,過後才覺得自己做得不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