睛,他能感覺得到自己的眼睛有多紅腫,彥殊他,終於來了。
“公子,快跟屬下走吧。”轉眼間,身著黑衣的彥殊就已經到了令羽的面前,他看著明顯清瘦許多亦是狼狽不堪的令羽,眸子裡閃過難受,這還是那個坐在皇位上意氣風發的九五至尊嗎?
而此時此刻的令羽卻驚訝得閉不上嘴,“彥殊你怎麼進來的?”
彥殊回頭看了看開啟的門,他能看得出那是一道才裝上去不久的門,“就這樣進來的啊,門沒關,對了,門怎麼沒關的?”他面色一變,拉著令羽跑出去。
可是站定以後,卻更加地疑惑了。地牢的門居然沒關,在這種情況下,所有人都會以為是陷阱的,等他進去,便一網打盡了。可是照現在的樣子看來,並不是這樣的,那道門真的沒有關上。
令羽皺起眉頭,杜仲不可能會這麼粗心大意吧,還是他故意的?很快令羽搖搖頭,說好了不天真的,怎麼可能,杜漠秋對商西恨之入骨,對令羽也是一樣的,杜仲有可能會好心放他離開嗎?答案是不可能的。
“先不說了,公子跟屬下走,這裡很危險。”見令羽愣神,彥殊出聲提醒。
“彥殊……”令羽突然欲言又止。
“公子怎麼了?”
“你有感覺到你中毒了嗎?”令羽大驚,剛才彥殊情急之下拉著他跑出來,他都沒反應過來,他現在是帶著毒的人,如果彥殊和商西一樣中毒失明,他真的不知道怎麼辦了。
見令羽神色凝重,彥殊也不再囉嗦,立即調動內力檢視體內,完畢他搖搖頭,“沒有中毒。”
令羽低頭看看自己的手,見上面的那些紫色已經不知道什麼時候消失不見了,沒中毒就好,令羽勉強扯了扯嘴角,卻是笑不出來“我們走吧。”
景陽山莊內的確很危險,彥殊帶著令羽行動的時候專挑著偏僻的地方。令羽來過這裡一次,對這裡的佈局還有些印象,當掠過一處屋頂的時候,他聲音急促地道,“快,下去。”
彥殊雖不知道是什麼事讓令羽這麼在意,可是他沒有拒絕,速度很快地降落在一顆樹上,夜色茫茫,又有樹葉遮擋,隱蔽得很好。
腳底踩到樹幹的時候,彥殊問,“公子有什麼事?”可是他才僅僅問了一句便再也說不出話來。
令羽哭了。
眼淚無聲無息地流下來,清瘦的下頷骨更加削薄,他的眼睛裡流露出那麼多的悲傷。彥殊一咬牙,轉頭看向令羽看著的方向。
那是景陽山莊的大堂。
杜漠秋前面的桌子上放著一張牌位,雖然看不清字,但是可以猜到是杜吟春的。杜仲站在一邊,依舊面無表情。
這時的商西,是跪著的。
過去那麼驕傲的商西啊,擁有著那麼多勝負榮光的商西啊,如今跪在杜吟春的牌位前,儘管頭沒有低著,可是這充滿折辱意味的行為卻還是讓聞者傷心,見者流淚。
杜漠秋對商西的恨已經不僅僅是因為杜吟春了,杜漠秋如今把商西踩在腳下,就是為了證明他有多能耐。中原第一門派的門主如今跪在這裡,跪在他的面前。傷害一個人最好的辦法就是誅滅他的尊嚴。
“磕頭。”杜漠秋冷冷地道,他的臉上充滿了報復的快感。
商西沒動,一點反應也無。
“你都跪下了,磕頭又有什麼大不了的呢。”杜漠秋輕蔑地笑,看著商西的眼神就像是在看一隻螻蟻。
“明明是杜仲的透骨釘害得門主這樣,你們不要欺人太甚了,門主又何曾給誰低過頭?”素問眼裡是滔天的恨意,他道,“你們,更不可能。”
聞言,杜漠秋氣得發抖,他一拍桌子,“是啊,正是因為他沒有給任何人低過頭,所以今日我才偏要這麼做!”杜漠秋武功不行,但是仗著有杜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