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細白的頸子暴露在外,顯得更加脆弱無助。這個女子是生長在他血肉裡的寶貝,她難過,他就要跟著悲傷。他其實很想把她擁進懷裡,但他不敢,只能這麼無助的瞧著她,然後慢慢地跪蹲了下來,放低了身子,小心翼翼的問:“發生什麼事了?”
聆歌沒有抬頭,悶悶的發出一聲:“沒事。”
“聆歌……你不信我嗎?你有什麼事可以同我說,我會為你想法子的。”
“辛夷,你別問了,我好好的,什麼事都沒有,你讓我靜一會。”聆歌帶著哭腔,她現在什麼心情都沒有,滿腦都是聆風的事,只要一想到弟弟還在那個恐怖的地方遭受著折磨,她就連半分力氣都沒有了。
現在她不知道樓幽蘭究竟是個什麼想頭,會不會救回聆風?這個疑問幾乎要將她折磨致死,其實她隱隱的也是可以猜到答案,樓幽蘭既然不告訴她,八成真的不準備將他救出來。
樓幽蘭的這個選擇其實她能理解,樓幽籬勾結他國,自立為王,誅殺他是樓武帝的聖旨,他怎麼可能因為一個他國無足輕重的小王爺而抗旨不遵?
只是,那個人是她相依為命的親弟弟啊,她簡直沒法子想象,如果樓幽蘭真的見死不救,害得聆風身死異鄉,那他和她之間還有可能嗎?
再也沒可能了,她總會想到樓幽蘭就是間接殺害她弟弟的兇手,和她是不共戴天的仇人。
聆歌被自己的想頭嚇得一個激靈,慌亂間突然有手捧起她的臉頰,她有些茫然,被迫跟著那個輕柔的力道抬起頭來。
辛夷皺了眉,瞧見她哭了,似乎很心疼:“怎麼了?告訴我。”
“辛夷……”聆歌撇了撇嘴,這是怎麼了?怎麼一見著他就跟受了多大的委屈似的,眼淚止不住的往下掉。
她這樣一哭倒是把辛夷嚇個半死:“你這是怎麼了?”他向來是個從容的人,很少有這樣慌張的時候,偏有那麼幾次,次次又都與她有關“你是非要急死我嗎?誰欺負你了?還是身子不舒服?是玄寧和鳳羽氣著你了?怎麼了你倒是言語一聲呀,別叫我亂猜成嗎?”
他越問聆歌哭的便越兇,他後來實在沒法子,只能把她壓進懷裡。他沒有樓幽蘭的那個本事,舌燦蓮花、能說會道,死的都能叫他說活了。他在這方面是有缺失的,花言巧語他都不會,他只知道對你好,便恨不得掏心挖肺的。
這會子他心急,可是越急就越不知道該說些什麼,左右不過那兩句:“你別哭了,你這樣一哭我就心慌的沒法子,怎麼了你倒是說呀?誰欺負你了?木丹來了?還是趙聘婷?或者是皇貴妃來了?”
他像點玉牒名頭一樣,把能想到的人挨個問了一遍,見聆歌依然哭個不停,又著急的把府裡入了奴籍的下人點了一遍。他點名的這功夫,聆歌大哭特哭了一場,雖然覺得還是無望,至少心裡積壓的那口鬱氣吐了出來。
驚覺此刻正賴在人家辛夷懷裡,聆歌尷尬的坐起身來,瞅著他胸前的那片水漬,扭扭捏捏的才說了句:“這是眼淚,不是鼻涕……”
辛夷被她繞的摸不著頭緒,不過看她這個形容想是可以問出個所以然了:“現在能告訴我到底發生什麼事了嗎?”
聆歌依舊抽抽搭搭的吸著鼻子:“辛夷我問你,你有喜歡的人嗎?”
這不廢話嗎,有,就眼前呢。辛夷敢這麼想,卻不敢這麼說:“自然是有的。”
“哦對,是你的妻子?”
“嗯。”辛夷點了點頭“所以呢?”
“若是她有了危險,你要不要去救她?”
當然救!這還用問嗎?更何況他現在不就在這嗎?聆歌問的每一句話,辛夷都覺得自己是在用現身說法,他甚至有一瞬覺得聆歌是不是已經猜到自己的真實身份了?
“刀山火海,萬死不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