並未因張茂即位而穩定下來,相反內部氣氛愈加緊張起來,因為所有人都不知道面對此次涼州內亂,與之相鄰的遼東會作何反應。
其實早在涼州之亂爆發前,秦州都督北宮純已派出數名斥候潛入姑臧打探訊息。
正月十五當夜,一個矯健的身影自姑臧南門悄悄閃出,很快就消失在黑夜中。
不一會兒,在通往秦州河關城的大道上響起了一陣馬蹄聲,一直向南而去。
河關城內,遼東秦州都督北宮純,正端坐在內堂主位上,手裡端著一份密報,而左右坐著的都是秦州各級將領。
“都督,姑臧的密報怎麼說?”
“張寔完蛋了。”
北宮純滿臉興奮,他知道遼東拿下涼州的機會來了。他掃視了一眼面前眾將,最後將目光定在了新調來的苻洪身上。
由於秦州地處偏遠西北,一方面要防備氐羌等胡人侵擾地方,另一方面還要警戒涼、成漢兩地,負擔很重。因此在姚弋仲調任幷州後,為了不減弱秦州實力,大司馬衛朔又將雪藏了一年多的苻洪調來幫助他北宮純。
“都督,到底是怎麼回事?是不是輪到我們動手了?”
“沒錯,剛剛接到急報,張寔在捕殺劉弘過程中出了意外,被閻沙、趙卯刺殺身亡!”
“真的?如此就太好了,這下涼州再也逃不脫我遼東手掌心。”
“苻督尉有什麼要補充的沒有?”北宮純見苻洪不發一言,遂出言考校道。
此時苻洪經過一年時間雪藏與學習,已經徹底意識到在遼東面前,他所謂的建立氐人自己的國度不過是個空中樓閣一樣,根本無法實現。
眼下苻洪已沒了雄心壯志,一心效仿段文鴦、姚弋仲爭取早日融入遼東,為家人、自己贏得榮耀。
今見北宮純當中考校,苻洪也不怯場,朗聲道:“都督,雖然機會已出現,但是我們該以什麼名義進入涼州?最好找個光明正大的理由,弄不好會激起涼州激烈反彈!”
北宮純微微頷首,道:“廣世言之有理,大司馬早為我們準備好了一切,天子已經下旨讓大司馬兼任涼州牧!諾,這就是朝廷發來的聖旨!”
說著就見北宮純從懷中掏出一份明黃色的聖旨,上面明明確確寫著,一旦涼州有變,大司馬將兼任涼州牧,下面蓋著天子司馬睿的玉璽。
提到這份聖旨就不得不提還在建鄴展開‘夫人外交’裴穎兒,這都是她的功勞。
裴穎兒將遼東的要求告訴鄭阿春後,天子司馬睿很快就派人送來了聖旨。
並不是司馬睿樂意看到涼州併入遼東,而是他很清楚這事朝廷根本無力阻止,即便沒有這份聖旨,遼東依然有實力吞併涼州,雖然中間會有一些波折,但於大局無補。
相反若是司馬睿痛快地給了這份聖旨,就能做個順水人情,藉助遼東之勢壓制王敦。
“諸位,如今萬事俱備只差臨門一腳,下面我將宣佈出征將令,請諸位務必依令而行”
“諾!”眾人聞言紛紛起身應是,深情興奮,都希望北宮純點到自己名字。在遼東,由於賞罰公正,而且獎賞豐厚,雖還做不到大秦之聞戰而喜,但也相差彷彿,大部分將士都盼著多打仗、立功勞。
不提北宮純如何佈置攻取涼州,單單說說剛剛處理完劉弘黨羽的涼州上下。
張茂雖然在宋、陰、汜、索四大世家的支援下繼任涼州牧一職,但他心中卻始終感到幾分不安。
“長史大人,你覺得遼東知道某接任了涼州牧職位會作何反應?”
宋配聞言面色憂慮道:“不太好說,以大司馬之雄心怕是不會輕易放棄眼前這個機會!”
“我等都已經推出了新州牧人選,就算遼東不甘心又能如何?”左司馬陰元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