還記得那雙鞋子什麼顏色什麼樣子嗎?”
趙鯉想要讓張媽媽尋來筆墨,按照丫鬟的敘述畫出那雙鞋,好在富樂院尋找。
沒想到丫鬟眨了眨眼睛:“那雙鞋,是……是紅色?不,好像是綠色,也、也不對。”
她發現自己很不對勁,面上露出明顯的慌亂:“我,我記不得了!明明昨天才見過,夢兒姑娘每天都穿的,可,可我就是記不起來。”
“我,我怎麼會忘記的?”
她抖著往下坐倒,被趙鯉一把撈住,交給張媽媽扶著。
讓張媽媽派人帶下去先安置。
張媽媽派了幾個僕婦將這嚇的不清的丫鬟帶下去,又叫來護院將屍體弄去教坊司。
這才獨身回來。
趙鯉沒有想到,這個咒物居然還有扭曲人認知的能力。
她咬牙,面上露出思忖神色,對張媽媽道:“張媽媽,去通稟靖寧衛巡夜司。”
張媽媽一愣,看著趙鯉的臉,終於明白了些什麼,急忙點頭,撒腿就往外走,卻被趙鯉拽住:“告訴院裡的姑娘,若有異常立刻來找我。”
“還有,親自去棺材街,幫我買三刀黃紙,我還需要雄雞黑狗……”
趙鯉拿到紙人術的時間很短,她本不想倉促修煉的,現在情況緊急,她急需要護身的紙人。
她的要求很奇怪,但張媽媽懂了,肯定的點頭道:“阿鯉姑娘,您放心,一定一樣不少給您置辦齊全。”
趙鯉點頭,同時叮囑道:“偷偷的,別讓太多人看見。”
張媽媽應了一聲,就迅速的走了出去。
目送她遠走,趙鯉細數了自己可能需要面對的東西。
一個不確定的死飄,小草的死鬼孃親,還有這個咒物,以及隱藏在背後的南齋。
這小小的富樂院,竟能如此水深。
……
午後,因教坊司官吏衙役的頻繁進出,整個富樂院,這些犯官家屬都陷入了莫名的驚慌之中。
連帶著院中的僕婦,都不敢再像往常一樣。
負責跑腿的王嬸送林大夫出門去,回來路上一路嘀嘀咕咕。
她惡狠狠的咒罵著生病的萱娘、小草。
尤其趙鯉,在她的心中,將張媽媽早晨的責難當成是趙鯉使壞,無數汙言穢語混著惡臭的唾沫噴出。
一邊罵一邊嗑著瓜子,薄唇掀動,像是機關槍一樣,故意將瓜子殼吐了滿地。
“不知死活的下賤娼子,以後還不知被人怎麼玩呢!”她青灰色的布鞋,輾過地上的瓜子殼。
還想再繼續咒罵,眼睛看見路的中間躺了一雙繡花鞋。
那鞋子的光潤的綢緞面,在陽光下發出攝人心魄的光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