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鯉常見他連熬兩三宿沒有一點倦色。
眼下這般情形,也不知是多久沒有閤眼了。
沈晏沒有回答,只是垂頭輕輕貼了一下她的額角。
趙鯉抬頭與他相貼,感受到他茸茸的胡茬。
海浪拍擊著樓船的船板,一時間滿是藥味的屋中靜謐流淌。
打破這溫馨的,是一串腳步聲。
沈晏面上溫柔一頓,看向門的方向,眼神極度不善。
趙鯉看見他變臉過程,忍不住發笑。
一笑便覺胸口悶疼,便又嘶的一聲。
沈晏立刻緊張檢視她的傷勢。
不意間嘴裡被趙鯉塞了枚荔枝大小的果子。
趙鯉並不解釋,只是自顧自的嚼著自己那一枚。
沈晏動了動舌尖,將趙鯉塞給他的果子趕到臼齒間咬開。
小小的果子,酸酸甜甜。
兩人默契的一字不提,分食了系統給的果子。
魯建興領著一眾大夫立在門外。看書喇
沈晏將趙鯉放回床上躺下蓋好薄被,這才揚聲叫他們進來。
一眾大夫簡直感動到哭。
在這船上的幾日,他們人均消瘦了五斤。
輾轉反側,擔心若是病床上這姑奶奶醒不過來。
說不得就會遇上無理取鬧的醫鬧家屬,被扔下船去餵魚。
此時聽到趙鯉醒了,大夫們紛紛喜不自勝。
趙鯉緊緊地握著一指長的青銅物件。
在大夫給她把脈時,細細摩挲這物件,感知著上面的紋路。
滿是銅鏽的青銅物件,入手冰涼,感覺像是小銅鐘裡邊的鐘擺鈴芯。
似乎沒有任何神異,但趙鯉卻對昏睡時聽見的鐘聲耿耿於懷。
她這邊走神,一隻手露在被子外,大夫們挨個上前號脈。
商量後,全都露出大喜之色,紛紛道繼續靜養便無大礙了。
沈晏神色一鬆。
他有些驚訝地發現,身上疲倦似乎隨著那枚圓果子嚥下,緩解不少。
連頭腦都是一清。
他扭頭看向趙鯉,便見她正盯著帳頂出神,當真是心大得難以想象。
沈晏叫大夫們出去熬補藥,自己坐到了趙鯉床邊。
魯建興識趣,一句話也沒說轉身離開,臨走前還叫走了一臉懵懂的官奴小紈。
見屋中只有沈晏,趙鯉也不再遮掩,拿出手裡的銅物件。
“沈大人,知道這是什麼嗎?”
趙鯉手癢癢的用指甲摳上邊的銅鏽,摳了半天卻連一點渣都沒摳下來。
沈晏接過,在光下看了看。
上面有些花紋,大半遮掩在銅鏽之下,辨別不出。
他搖了搖頭,正要說些什麼。
腿上一沉。
原是趙鯉不安分的將腦袋擱在了他腿上。
沈晏心一跳,想叫她小心傷處。
垂頭便看見她張著一雙圓眼睛,認真道:“沈大人。”
“我餓了。”
下一瞬,屋中迴盪起尖銳又丟人的腹中鳴響。